她的声音徒然变大,厉声指责杜氏。 「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人怎么就是我放进府的呢?难道不是夫人你自己招惹进来的?」 郁云慈被气笑了,把手中的茶杯飞出去,砸在杜氏脚边。 杜氏躲闪不及,茶水茶叶溅得满身都是。 「好哇,这真是白吃白喝养出了白眼狼。我是谁?我是侯府的夫人,说白了侯府是我的家。敢问姨夫人,你客居在侯府,就是这样质问主家的?」 杜氏她们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有些回不过神来。 郁云慈已在气头上,声音都带着火,压都压不住。她「呼」地站起来,大声怒斥道:「真该让别人来评评理,哪有这样的道理?一个寄居在我们侯府的姨夫人,吃我们侯府的,住我们侯府的,还不把我这个正经的侯夫人看在眼里。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想取我而代之?」 杜氏心一突,莫名觉得心虚。眼神躲闪着,竟不敢与她对视。 她冷冷一笑,「我可算是明白侯府怎么会无缘无故进贼了?敢情是姨夫人招进来的,怪不得姨夫人一个寡居的妇人,能一眼认出沈家的少爷。说!姨夫人,你把沈家少爷弄进侯府,到底想做什么?」 杜氏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吓得心惊肉跳,没料到她边问着,人已经欺到跟前。面对她愤怒的双眼,杜氏艰难地吞咽一下口水。 「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莫不是今天夫人受到惊吓,人也跟着胡言乱语起来?」 「胡言乱语?姨夫人真是会狡辩。」郁云慈眼神一转,看向陆环佩,「说起来陆表妹都到说亲的年纪,仔细一想,那沈少爷是广昌侯府的庶子。一个侯府的庶子,与陆表妹还是挺相配的。莫非那沈少爷是来寻表妹的,不小心走错院子?」 陆环佩哪里肯干,一听她把沈少爷栽到自己的头上,急赤白脸地反驳道:「表嫂你…环佩根本不认识那沈少爷,那可是表嫂你的表哥的,他来寻的人自然是表嫂你…」 「表妹这是想当然,谁说我的表哥就是来寻我的?我就觉得纳闷,表妹年纪不小,姨夫人根本就不急着替你好好相看,所谓哪般?一个快出阁的姑娘,成天住在外男的府中,就不怕惹来流言蜚语,还是姨夫人本就有其它的打算,放不下我们侯府的富贵?」 杜氏已经反应过来,事关女儿的清白,岂能容别人随意沾污。她一把拉过陆环佩,身子挡在女儿的前面,直视着郁云慈。 「夫人,你切莫血口喷人,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怕别人说道的。」 「好。」她鼓了一下掌,「姨夫人有骨气,既然如此,烦请你们赶紧离开侯府,免得别人怀疑姨夫人你赖在侯府不走,居心不良。」 杜氏气得胸口起伏着,憋得难受。这个郁云慈,果然先前都是假的。明明什么都知道,偏还要反将她一军。 她身后的陆环佩,则一脸的不甘,眼珠子乱转着,就看到景湘不屑的眼神。景湘可还记恨着陆环佩先前说过的话,如此好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怪不得陆小姐对广昌侯府的事情了如指掌,开口就是什么侯府世子,原来早就与侯府的庶子相识。」 「你…」 郁云慈看着她们,笑得意味深长。 二老夫人见杜氏被怼,心里像喝了蜜一样。这个姨夫人管着侯府,天天摆着架子,不把他们二房的人看在眼里。平日里她没少巴结杜氏,还想让自己的儿子娶陆环佩,谁知杜氏居然看不上他们二房。 她心里高兴着,嘴上却假意规劝,「侄媳妇,方才姨夫人是一时情急失言,你莫要与她计较。她还不是担心你,怕你受了委屈。她一人打理着偌大的侯府,兢兢业业的,难免会有疏忽。」 侄媳妇? 郁云慈听到对方的称呼,猜出对方的身份。这位应该就是侯爷的二婶,当年侯爷的二叔可是为了抢爵位,差点翻脸了的。 这可真是好,她屋子里一有异动,不光是客居的姨夫人第一时间能赶到,就连二房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