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夏也存有振兴家业、支撑门户的心思,两人都深觉自己仿佛已经能够自立了。李遐玉看他们俩壮志勃勃的模样,心中突然有几分失落。虽说她只为了报仇,才坚持习武、练女兵。但这世间,为何却从未为女子计过军功?便是花木兰,不也是扮作儿郎,才能得了“十二转”的不世军功?她若有机会,也未必不能如花木兰那般,给自己挣下一个十转往上的军功来。都说国夫人、郡夫人这些诰命风光,但靠夫君儿子得来的风光,倒不如自己双手挣得的勋位更教人骄傲。只可惜,这世间的所有女子,都没有这样的机遇。 ☆、第四十九章?陪伴夫人 翌日,都督府便遣了牛车来接李家兄弟姊妹五人。李遐玉、孙秋娘各带了两个贴身侍婢,并简单收拾的几个箱笼。谢琰三人早已习惯凡事亲力亲为,又担心宅院中是非多,索性便连侍婢、伴当都不带,只唤了数个部曲护卫在侧。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都督府。李丹薇、李八娘得了姑臧夫人的叮嘱,前来内院门前守候。虽是乘着牛车,但李遐玉、孙秋娘姊妹二人也并未盛装打扮。一个着了身石榴红色的窄袖胡服,梳着单螺髻,只插了根碧玉钗;一个穿了身樱草色长裙,梳着双丫髻,系着红珊瑚珠串。李丹薇见惯了她们如此随性的模样,笑着迎上去。而装扮虽清丽却依旧奢华无比的李八娘立在原地,抚了抚鬓边的重瓣黄菊,极淡地弯了弯唇角。 “不过分别两三日而已,姑臧夫人便念着你们呢。”李丹薇笑道,又让李十二郎过来招待谢琰、孙夏、李遐龄兄弟三个。仔细论起来,大名李丹莘的李十二郎年纪尚小,委实不该让他来待客。只可惜其他李家郎君这两天被李都督屡次责骂,无论原本是勤奋还是懒怠,都不得不或留在校场勤加苦练,或待在书房用功苦读。李丹莘因年纪小,又与李遐龄相熟,于是借着待客的缘由,逃过一劫。故此,他待这三兄弟格外亲热,尤其听祖父提起过谢琰的名字,更是忍不住探问他此行的趣事。幸而李遐龄听谢琰、李和说过许多,便按捺不住与他分享了好些。两个小郎君凑在一处,一个说得口沫横飞,一个听得如痴如醉,看起来也越发投契了。 因姑臧夫人身份尊贵,卢夫人特意辟出园子一角最为精致华丽而又安静的院落与她住下。这院落旁边植满木樨,丹桂花期刚过,一簇一簇花朵虽日渐枯萎,但香气却始终缭绕不散,余韵悠长。此外,因临近重阳的缘故,院中也摆满了名贵的菊花,单瓣、重瓣,各种花色,端的是姹紫嫣红、分外妖娆。 李家兄弟姊妹几个到得院中,便见姑臧夫人正手持花剪,挑着顺眼的菊花剪下来。见他们来了,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面容上的细纹仿佛都多了几分生动:“可算是将你们要来了。若是再迟两日,恐怕你们祖父祖母都不舍得放你们来了罢。都过来,正好各自挑些花拿去簪。”盛在碧玉盘中的菊花足足有十来朵,既有适合女子簪戴的重瓣菊,亦有男子簪戴的单瓣菊。 闻言,李丹薇、李丹莘都并未动手,含笑看向李遐玉几个。他们是主家,自然须得遵循待客的礼仪,让客人先挑。但李遐玉指了指自己穿的胡服,却落落大方地笑道:“夫人瞧我今日穿的衣衫,恐怕是簪不得花呢。”见姑臧夫人倒是穿着及胸襦裙与半臂,便又道:“何况,夫人才是长辈,理应先挑才是。” 姑臧夫人扶了扶今日梳的高髻,笑道:“我倒是忘了。元娘给我挑一朵簪戴,你们各挑各的。”李遐玉也不推辞,见她着的六幅襦裙是橘红色,便与她挑了一朵十分别致的泥金九连环。此花是重瓣金菊,花瓣卷曲交错,看起来极为丰盈漂亮,亦是菊中名品。托起这朵金菊后,她自然而然地便替姑臧夫人插戴上去,觉得这颜色与她的褐发也颇为相称。 李八娘在旁边盈盈一笑:“元娘的眼光真不错,一眼便挑中了最名贵的泥金九连环,正衬夫人的身份。”她此话虽是夸赞,但在李丹薇、李遐玉与孙秋娘听来,却多少有些意味深长,仿佛带着几分暗讽。 李遐玉不理会她,孙秋娘抿紧嘴唇将不满暗暗记在心中,李丹薇微微眯了眯眼:许是这些天祖父怒斥一众兄弟,又提起谢琰这回去薛延陀的作为,惹恼了各房世母叔母的缘故。不然,一贯自持身份的八从姊也不会出言讽刺。只是,在贵客面前如此行事,丢的可不是折冲都尉李家的脸面,而是陇西李氏丹阳房的脸面。 姑臧夫人权作不曾听懂,接过话道:“可不是么?元娘的眼光我信得过。你们可别拘谨,像元娘、三郎那般自在些才好。将你们唤过来,是来陪我解闷的,可不是让你们陪着我这老婆子闷在这里的。”她殷殷看着少年郎、小娘子们都簪戴了花朵,才满意地笑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