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祖孙两个似是有说不完的话,皆是眉开眼笑,端的是亲昵之极。 谢琰有些发怔,李暇玉倒是并不意外柴氏的“偏心”。自从有了女儿之后,自己便“失宠”了,如今早便习惯了。不过,很快,她便顾不上想这些了,孙秋娘几乎是疾步奔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扑入她怀里,泪水汪汪地唤道:“阿姊!” 李遐龄立在一旁,心中的滋味自是复杂难言。看了看自家阿姊,又瞧了瞧尚未过门的娘子,实在不知该嫉妒谁。或许该嫉妒阿姊?毕竟连他都不曾抱过秋娘呢。又或许该嫉妒秋娘?毕竟他年长之后,便再也不能像年幼时那般与阿姊如此亲热了。 心中也有几分不祥预感的谢琰挑起眉,瞥了他一眼,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他倒是还好,某人连嫉妒都是双份的,真不知该不该同情他。 “还是头一次与阿姊分离这般久,几乎每一日都像是在捱日子。原本打算四月就过来,但玉郎却坚持在灵州先过五礼,也不知他到底急些什么。”说到此,孙秋娘还横了李遐龄一眼。李遐龄颇为无辜地回望着她,看得李暇玉禁不住笑了起来:他可不是急得很么?生怕自己手脚太慢,出了差错,便娶不得新妇了。 “纳彩、问名、纳吉倒是顺利得很,但还未等到纳征的吉日,便又逢国丧。”孙秋娘又接着道,“过了国孝后,我便说服了祖母,这才顺利地收拾东西,从灵州动身了。半路又遇上我阿兄阿嫂让人送来的几十车嫁妆,这才又耽搁了几日。阿兄也是,早不送晚不送,偏这时候送……” “不过就是几日的功夫罢了,咱们这不是见面了么?”李暇玉笑着道,“我在宣平坊买了个三进宅子,你们成婚之后正好住着,离得也近些,随时都能见面。” “那成婚之前呢?”孙秋娘睁圆了眼,娇嗔道,“离亲迎还早着呢,还有纳征和请期呢。” “……”李遐龄突然觉得,他之前认为的二人心有灵犀,似乎并不完全如此——虽说都想尽快成婚,但原因仿佛有些微妙的不同。然而,他却似是早已预料到必定是这般的结果,并不十分诧异。只是,心里难免还想酸一酸:若是他并非阿姊的嫡亲阿弟,秋娘大约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罢。 谢琰眉头一动,刚想说什么,李暇玉便毫不犹豫道:“先前你阿兄阿嫂托我在附近买个小宅子,作为你的嫁妆与出嫁之地,眼下还未寻得合适的。这样罢,你先住在谢家,就从谢家出嫁即可。至于嫁妆中的宅子,咱们再慢慢选,定要寻个样样都满意的。” 孙秋娘霎时间双目一亮:“那不如慢慢成婚罢,也好让我多陪阿姊些时日。” 李暇玉勾起嘴角:“随你就是,横竖纳征之后,再略微拖上些年月,官府也不会管的。正好,我建了木兰卫,你也可过来。” “之前阿姊在信中也提到了木兰卫,我自是要参加的。能够追随阿姊,为阿姊办事,一直是我的心愿呢。” “当然缺不得你。” “……”李遐龄忽然觉得,似乎有必要与姊夫好生交流一番了。 “……”谢琰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不错,他也觉得很有必要与小舅郎仔细商讨他的婚姻之事了。人生大事,宜早不宜晚。而且,因国丧之故,小舅郎并未参加此次进士贡举考试,正好成家立业,赶上明年五月的县试。 ☆、第二百三十八章?安平喜乐end 尽管谢琰私心里其实并不希望孙秋娘入住谢宅,待客之道以及李暇玉说一不二的态度,却依旧令他只得风度翩翩地微笑着欢迎贵客临门。当然,除了眼见着便要霸占自家娘子的孙秋娘之外,祖母柴氏与小舅郎李遐龄无论何时来住,无论住到什么时候,他都是十分欢迎的。若是孙秋娘不表露出非阿姊不可的黏人功底,他自然亦是无所谓。 只是,他的心声并无人知晓。于是,他便只能徐徐图之,细细盘算起了小舅郎的婚事。作为姊夫以及昔年的兄长,替他筹谋婚姻大事自然也是应该的。赶紧着人卜算了吉日,纳征、请期、亲迎的日子都定下来,最迟在年前必定让他们成婚,便是圆满了。 柴氏虽觉得入住谢家似有些不妥当,但许久不见孙女与曾外孙女,又拗不过孙媳妇亮晶晶的眸子,于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李遐龄自然更不愿意一人孤零零地住在宣平坊的新宅邸中,便索性以便于与谢玙、王昉来往为借口,也搬到谢家外院住下。于是,平日里似是有些清冷的谢宅,竟是转瞬间便热闹了许多。 小王氏与颜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