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大人,我们愿意献上黄金宝石,只求得自由!” 顾卿转向校尉,问道:“这几个番人是怎么回事?” “回同知,昨日尚未如此。”校尉也是皱眉,“方才突然开始叫嚷。” 番商阿奇兹知道不好,立即上前,小心开口,将事情解释清楚。 “大人,小的只是给了他们水,绝对没说其他!” 阿奇兹低着头,额头冒汗,脸色发白,唯恐被迁怒。 心提到嗓子眼,忽听顾卿道:“赵横,你带此人去见杨御史,道明事情缘由。见不见这几个大食人,由杨御史决定。” “遵命!” 赵校尉抱拳,示意阿奇兹跟上,大步向外走去。 舱室门合拢,谢十六和两个海匪头目已被吊起。 番商中,有人见过谢十六,当即发出惊呼。 顾卿不出言,抬起右臂。 一名校尉上前,绕着谢十六三人走过两圈,立定之后,猛然挥起长鞭。 啪! 脆响破风。 绞着铜丝的长鞭,狠狠甩在谢十六背上。 单听鞭响,便让人后颈发寒。 谢十六咬住牙,嘴角流血,硬是不出半声。余下两人却没有他的志气,几鞭下去,连声惨叫,不似人声。 十鞭之后,顾卿仍不叫停。 持鞭的校尉只能换人。 这种打法太费力气,又是一个抽三个,当真撑不住。 “继续。” 冰冷的语调,不带半点起伏。 谢十六费力抬起头,满脸尽是冷汗。视线被汗水遮挡,破损的嘴角被汗水浸润,火辣辣的疼。 对上顾卿,谢十六扯扯嘴角,带着嘲讽和轻蔑。 “当官的……都是一丘之貉。那个钦差,也是一样!锦衣卫……不过如此……” 声音低哑,刻意的挑衅。 顾卿眯起双眼,语气更加冰冷。 “三十鞭。” 三字出口,不提舱室内的海匪商人,连持鞭的校尉都打了个哆嗦。 “同知,三十鞭,怕会晕过去。” 人晕了,还如何取口供。 “泼醒便是。” 顾卿微侧头,如玉的面容,漆黑的眸子,不含半点情绪,却比暴怒更加骇人。 “动手。” “是!” 校尉不敢再迟疑,举起手臂,长鞭再次挥落。 在同知大人跟前充硬汉,当真是打错主意。莫说没有铜皮铁骨,便是有,也能抽裂砸碎,碾成齑粉。 如校尉所料,血肉之躯,终究扛不住鞭子。 “三十!” 尾音落下,谢十六背上再无一块好肉。 怕将他打死,校尉没用暗劲。饶是如此,依旧檩子压着檩子,肩胛处已然破损,鲜血沿着脊背流淌,慢慢浸湿衣料。 “禀同知,晕了。” “泼醒。” 无需准备盐水,直接舀一捅海水,就能解决。 半桶水泼下去,舱室的地面留下几滩暗痕。 谢十六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无法聚拢。被波及的海匪头目连声惨叫,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 身为海贼,劫掠商船,侵害渔村,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从未想过,也会有今日! 谢十六明明说,只要杀掉许光头,以许光头和几个心腹的首级为投名状,朝廷必会既往不咎。献上海船更是立功一件,十成会被朝廷招安,封官赏金。 结果呢? 官没有,金子更没有,鞭子倒是挨了一顿。 招安个球! 没达到预期目的,两人满腔悲愤。被锦衣卫抽了鞭子,更是又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