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小陶人被弹的晃了晃,却没倒下。 谢尘弹在坚硬的陶器上,手指尖震得的发疼,好像疼到了心里。 就仿佛心尖儿上一块被人揪了一下,又酸又涩的疼。 是了,她和那个裴子辰青梅竹马,连他送的砚台都要被裴子辰拿来讨好心上人。 谢尘想到当时站在廊下的一双璧人,想到阳光下的少女略羞红的脸颊,又想起自己送出的那块儿上好淄石砚,他觉得心尖上酸涩的更厉害了。 · 戚国公府。 白歌有孕的消息当天便传到了戚国公的耳朵里,他难免觉得心中一定,松了口气。 身边薛氏皱眉,声音急躁的道:“谢尘到底怎么想的,他这么把人留在身边,等孩子生了出来,难不成真要纳为妾室?” 戚国公看了妻子一眼,那日他与谢尘的谈话内容,他并没有都告诉妻子,只是说谢尘看中了白歌,要留在身边,既然这事是他们戚家先做的,如今也不能怪谢尘不给戚白玉留颜面。 毕竟当初谢尘也只是说会有一个戚家血脉的孩子,戚家也确实没资格要求谢尘为了戚白玉的颜面,在自己府上还得顾忌着不让人知晓他与白歌的关系。 因此薛氏也只能咬牙吃了这个哑巴亏,还得反过来劝自己女儿不要想太多,只要有了孩子,能记到她的名下,就比什么都强。 可谢尘剩下的那些话,那要戚国公府放弃戚白玉的意思,戚国公却半点没给妻子透露。 他只是劝道:“便是纳了做妾室也无妨,万一这一胎不是男孩儿,那就还有下一个,只要白玉名下有一个嫡子就行了。” 薛氏却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我的玉儿命太苦了,你上次也瞧见了,她都瘦成什么样了,这病也一直不见好,上次你不是问太医了么,太医怎么说?” 戚国公想到太医的话,心里叹了口气,也有些难过。 他若不是与太医确认了戚白玉的情况,也不会就这么默认谢尘的话。 他嘴上安慰着薛氏道:“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养着,没什么大碍。“ 心中却在思量,如果戚白玉真的没了,只靠着一个孩子维持与谢尘的关系实在太过脆弱,若是到时谢府再进了一个新夫人,这薄弱的联系定会受到冲击,如果那新夫人再诞下一个嫡子,情况就更是难说。 他眼睛闪了闪,觉得就算自己的嫡女真的过世了,这谢尘夫人的位置也不能拱手让人。 只是眼下,他看了看薛氏,这事还需缓一缓才行。 · 玉漱院。 戚白玉喝了一碗又苦又涩的汤药,捂着帕子连咳了几声,将丫鬟递过来的蜜饯碟子推开。 她缓了两口气,闭目歇了半晌,才道:“今天韶音阁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云香看她一眼,小心回道:“今天三爷派人请了太医去韶音阁。” 戚白玉轻“呵”了一声,问道:“那贱人有身孕了?” 云香点头道:“应该是,厨房今天开始照着方子熬安胎的药了。” 戚白玉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不再向从前那样白皙丰润,现在她的手指很瘦,指甲也透着不健康的色泽。 她忽然道:“云香,你把镜子拿过来。” 云香楞了一下,看着自家夫人,忽然有些不忍。 在戚白玉皱眉催促了一声后,才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拿了过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