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昌连忙凑上前去:“莫夫人,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莫夫人看了他一眼,眉轻蹙起来道:“是不是时雨出事了?” 宋昌也不隐瞒,只将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莫夫人也不知说什么好,宋时雨来求她的时候她就劝过,只不过有些事哪里是旁人能劝得动的,宋时雨为了谢尘拖了这么多年不嫁人,好不容易盼到机会,怎么可能不死死抓住。 她轻叹道:“其实这样也好,她生性要强任□□钻牛角尖,去静水庵待一段日子磨磨她的性子。” 宋昌苦笑一声,瞥了莫廷绍一眼,道:“现在这情形,她不知要在静水庵待多久了。” 莫夫人也斜了莫廷绍一眼,但到底没在外人面前追究他。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榻上的人终于醒了。 白歌醒了,却没有睁开眼,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碎片般的梦境好似幻影一般自眼前掠过。 她好似抽离出来,看着他追着自己从东临阁的高台上跳下,看着他用手握住刺向自己的利刃,看着他背着自己走在冰冷飘雪的山林里。 许多曾经回想不起的细节,都在梦里一一呈现出来。 最后的场景,是除夕夜他抱着她坐在床边看漫天的烟火。 忽然眼角边有濡湿温润的触感,似有人用手指在为她拭掉眼角的泪。 睁开眼,那张脸和梦境中的人渐渐重合到一起。 一瞬间,白歌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落进了冰冷的湖中,带着恐惧和慌乱,不断的下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日光微落, 透过窗棂,屋子里熔金般的色调愈发浓重。 白歌盯着那一半轮廓被融进夕阳中的熟悉面孔,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还在庄子上, 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时恰巧那人就在身边。 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光刺到了眼睛,眼一眨就又有水溢出来。 谢尘很耐心的继续为她擦拭眼角。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只觉得喉咙干痒的厉害。 谢尘站起身去桌上用手指试了试茶壶的温度, 道:“我去让人换壶热水。”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只留白歌有些茫然的盯着床顶上织花莲纹的幔帐发呆。 谢尘居然找过来了, 为什么会这么快,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会不会牵连裴桓,甚至牵连定远侯一家。 心中不知转过多少个念头后,谢尘回来了, 他一只手提着一碗汤药,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青瓷水壶。 走到桌前将水壶放下,然后端着药碗来到白歌榻前。 “先起来把药喝了。” 一边说着, 一边动作很轻的将白歌从床榻上扶起来,还贴心的在她背后垫了一个软枕。 他的神情很平静, 并没有白歌想象中的暴怒和阴沉, 却令让她觉得愈发不安。 接过药碗,她盯了一会儿, 就听谢尘道:“只是安神的药, 定远侯府的大夫开的方子, 放心喝吧。” 白歌没再犹豫, 也没什么心情矫情药苦不苦, 直接一碗喝了个干净。 放下药碗,温热的水就被递到手上,白歌看着不知何时起伺候人就格外熟练的谢大人,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 温水顺着口腔划过喉咙,身体如同被滋润般,渐渐有了力气。 “我怎么了?” 省去了一堆没有意义的问题,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什么他要怎么处置她之类的问了也没用,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昏过去。 谢尘垂着眼盯着她小腹的位置,默然了片刻,才出声:“你有了身孕,两个月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