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看到秦牧隐不由得想到了秦淮,秦牧隐长相随老侯爷多一点,下巴,眉眼,眸子散发出的肃杀之气更是像秦琛。 可是,秦琛是个专情的人,旁人谈到他多是说他威风凛凛,上阵杀敌如何厉害,皇上还是太子时,帮皇上铲平了多少敌人,更传先皇就是死在他的刀下,可是,那样杀伐果决的一个人回到府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温柔谦和,夏氏走到哪儿他走到哪儿,一步都舍不得离开,而且,旁□□妾成群,他只要夏氏,即便成亲几年夏氏怀不上孩子,他也不曾动过其他女子。 都说嘴唇薄的人凉薄,秦牧隐和老侯爷都是薄唇之人,只是,不知道性子会不会有所不同,秦淮不是唇薄之人,然而做出的事让她寒心。 她回身时,秦牧隐已经走到了黎婉身侧,不紧不慢道,“不碍事,我与婉儿送您出去吧!” 元氏心下感慨,也不劝了,找了一些趣事说,黎婉清楚她不想求秦牧隐,附和的有一搭没一搭接着。 把元氏送上了马车,黎婉才转身看着秦牧隐,秦牧隐蹙眉,淡淡道,“回吧!” 黎婉走在他身侧,说了元氏来的目的,和秦牧隐猜的一样,黎婉想起一事,“二叔母说她对不起老夫人和你,当年的事她后悔了,侯爷可知是什么事儿?” 黎婉问的是分家的事,她记忆里,老夫人一直与元氏和和气气没有什么矛盾,没想着还有事,当初她说元氏好相处,秦牧隐一脸鄙夷是不是也和分家的事有关,按理说,老侯爷死了,秦牧隐人还小,有爵位在身,的确该分家了,可是,元氏脸上的后悔不是假的。 秦牧隐知道元氏说的那件事,那时候他才几个月,父亲死了,二叔又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二叔母一合计,想要夺了他的爵位,那时候皇上刚登基,朝堂不稳,哪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元氏就想着,他要是死了,母亲也不会独活了,就派人给李妈妈下了泻药,那种药药效轻,李妈妈没有影响,他喝了奶却是会上吐下泻,元氏不知道,父亲一死,朝堂形势不好,母亲又只顾着伤心,江妈妈多了心眼,看奶娘面色不对就不让奶娘喂奶,然后细细一查才知道是元氏做的手脚,母亲才把他抱在身边看着。 元氏见计策失败就要分家,当时朝堂上针对父亲的人很多,先皇是被刀伤所刺而死就有人怀疑到了父亲头上,那时候的侯府外忧重,二叔母提出分家就是要把她摘清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想威胁母亲,母亲同意了分家,很快,二房三房就分了出去。 当初,父亲不提分家是想庇佑二房三房,他们不知好歹。不过,三叔和二叔不同,对母亲尊敬得多,每年送回京的年礼就知道了。 秦牧隐觉得没必要和她说那么多,她要是真有能耐了,江妈妈不说,张妈妈也会告诉她。 “分家,二叔母当时闹得动静大,丢了侯府的脸面,现在想起来估计是后悔了!” 不是估计,是已经后悔了,黎婉没接着往下问,因为秦牧隐一副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 回到画闲院,角落里的紫晴不见了,黎婉不在意,说起了长公主府上的帖子,她总觉得长公主的事透着蹊跷,可是又说不上来,走到海棠树前,秦牧隐摸了摸枝干,枝桠与枝干的缝里,长出了一小片绿叶,黎婉高兴不已,昨日看的时候还没有呢。 秦牧隐蹲下身,黎婉顺势也蹲下,手轻轻的触到那片叶子,仿佛它马上能开出一朵花来似的。 “刚才你脸红什么?” 黎婉一怔,抬眼看他,他的睫毛扫在额头上,痒痒的,麻麻的,随即又低下头去,故作而言他,“侯爷,您说今年能开花吗?” “是不是二叔母说了其他什么事儿!”秦牧隐好似不肯她,接着问道。 黎婉的双颊绯红,好像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娇嫩可爱,白皙柔软的手盖住了叶子,垂着眼睑,秦牧隐看到她微颤的睫毛,心底一软,可是,对元氏说了什么越发好奇。 他回来时,元氏的表情带着长辈的和蔼温煦,如果聊的是秦淮,肯定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黎婉起身,往屋里走去,秦牧隐双眼一眯,让她胆子大点,别畏首畏脚,今时,竟然用到他身上了,她到时学得快。 其实,黎婉心里也忐忑不安,想转身看看秦牧隐生气没,担心秦牧隐生气了她心不忍肯定就说出来了,那种事她怎么说得出口,不自主低头看了眼平坦的小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他生一个孩子,要是有了孩子,她再不理智也会为孩子留一条路不会偷了那些书信给刘晋元。 秦牧隐见她看着地面面露哀色,很多时候走神她都郁郁寡欢,他前两日找全安查过了,黎婉在黎府的时候刁蛮任性,能给她脸色或是让她吃亏的人很少,就是林氏和方氏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那么她的性子大反转就是成亲后了。 秦牧隐低头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刘晋元还真是本事大,能够搭上永平侯府进了兵部,兵部的确仕途大好,前提是他有福消受才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