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了,王父说:“我知道你们的任务都挺危险的,你多注意安全。” 王东点点头,说:“您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的。” 他停顿了一会,又说:“四叔,我临走之前,也有事想拜托您。” 他说着看了王父一眼,说:“我知道我跟王语都让您跟四婶很伤心,但是王语心里头其实承受了非常多,最近情绪也不稳定,他身体也不好,我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头,您能别为难他。” “这个轮不到你说话,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王父冷冷地拒绝了他,王东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放心:“四叔,算我求您,王语是您的亲生儿子,希望您对他能包容一点……” “我自认为对他已经很包容了,”王父说:“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你的叔叔,作为一个长辈,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王东低下头,听见遮阳棚哗哗啦啦地往下流水滴。一只灰色的鸟落了下来,羽毛都湿透了,在旁边五人的桌子底下抖擞着翅膀。他用眼睛的余光轻轻地看着,看着那只鸟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旁边有个服务员拎着热水壶走过,那只鸟吓得扑棱一声,飞走了,飞过了水流湍急的河面,到了河的对岸去了,消失在对岸茂盛的树木丛里。 “我这两天常常反思我自己,”王父说着看向他,“想是不是我的问题,才让王语走上了这一条路,我平时对他的关心太少了。” 王父扭头河面,神情若有所思:“可是一个人想,总是想不明白,有时候觉得责任都在自己身上,有时候又觉得跟自己无关。可是不管怎么想,最后都特别伤心。我这一辈子,也算春风得意了,想要的都算是得到了,没想到眼瞅着老了,忽然栽了一个跟头,还是这么大的一个跟头,爬都爬不起来。” 他的语气渐渐地衰弱了,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泛起了泪光:“你们两个,也没有人肯可怜我这个老头子。” 王东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低下头来,刚毅的脸庞微微露出了青筋,说:“其实这件事,不是非得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只要双方肯努力,完全可以和谐相处……我们要的,只是你们的默许……我跟王语,不会给你们丢人,这一点我们都可以保证。” “你觉得我们反对,只是关心到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么?”王父沉沉地看着他:“我们只是接受不了你们在一块,就是单纯的接受不了,其次才是名声的问题。” 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两个人怎么能在一块呢,近乎荒唐固执地念头,觉得他们不难在一起,接受不了他们在一起。 这种抗拒其实王东并非不理解,他比王语年长很多,也更冷静克制,听到别人反对的话,也可以平静地接受,他低下头来,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他在跟王父喝茶的时候,王语正在家里头做饭。他想着王东快要走了,他一定要亲手给他做一顿丰盛的饭菜,作为送别的礼物。 可是做饭他并不在行,于是他就靠上网百度,查了很多做菜的教程,一会儿跑过去看电脑,一会又忙着跑到厨房里,忙来忙去,忙活了三个多小时,都快要累趴下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做饭竟然是这么累人的事儿。 等他把餐桌收拾妥当的时候,王东还没有按说好的时间回来,他就把菜都用碗扣好,自己在沙发上等着,可能做饭太累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就困了,模模糊糊,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王东回来了。 他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睁开眼,就看见王东走了过来,弯腰问:“你怎么在这睡下了?” “你怎么才回来?”他揉着眼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饭菜都快凉了。” “你做了饭?”王东朝餐桌上看了一眼,就笑了。 可是王语不承认,说:“不是,我叫的外卖。你赶紧洗手吃饭吧。我都快饿的不饿了。” 王东就笑了,一边去洗手一边说:“本来老早就能回来的,结果碰见了四叔,他找我说了一会儿话,我们在河边的茶馆坐了一会儿。” 王语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赶紧追上来问说:“我爸?他找你干什么?” 王东洗了手,正要拿毛巾,王语立即喊道:“肥皂,用肥皂打手了么?” 王东只好赶紧用肥皂又打了一遍,重新洗了手,说:“跟四婶学的这毛病。” “这不叫毛病,这叫讲卫生。” 王东笑了笑,拿毛巾擦了手,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就跟你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