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曾说起,若方芷兰日后不好好儿地养着,锦衣玉食地侍奉,那是活不过三十岁的,太夫人到底是拿方芷兰做自己亲孙女儿看的,此时目光一闪方才说道,“所以,我才想着将她嫁到平王府去。” 平王府富贵,自然是能好好儿养着方芷兰的。 只是平王妃又不是个傻子,拒绝太夫人异想天开的主意,因此太夫人如今也恨得厉害。 “大姐那样儿的人,最是看不起比她差的人家儿了,怎么会看中芷兰。”安固侯夫人很了解自己的姐姐,此时撇嘴说道。 她看不起人的模样真叫人生气,太夫人看着就想,怨不得安固侯不喜欢这么个东西呢,谁会喜欢一个拿自己当奴才的人呢? 只是此时她只掩下了,低头与沈明珠叹气道,“这事儿,到此为止。不过这样儿也好,你伤了,就不必会庵里去了。” 沈明珠这么偷偷儿自己回来,若是叫沈国公知道,那还不定是个什么事端呢,太夫人沉默了一会儿,见沈明珠一双眼睛泪水迷蒙双目赤红,也觉得今日之事到底是叫孙女儿吃了亏,便咬着牙说道,“你以后,只记得,只有自己的身份儿上去了,才能踩着她说话!” 明秀若不是沈国公亲女,是郡主,会敢这样无所顾忌! “可是,那亲事……”沈明珠一张嘴,眼泪就噗嗤噗嗤往下掉。 王年立在母亲的身后听着母亲与三太太抱怨,越发觉得三太太这是心怀叵测,撇了撇嘴探头看着沈明珠掉眼泪珠子,没心没肺地问道,“表妹怎么不躺着?那能舒坦些。” “她背上被打烂了,怎么躺!”安固侯夫人不耐地说道。 “行了,知道你关心你表妹。”王年的语气叫太夫人很不喜欢,然而此时却还是忍住了,见王年很没有诚意地应了一声,这才继续低头与沈明珠轻声问道,“你为何定要那丫头嫁到侍郎府上去?”见沈明珠手一颤,她急忙问道,“莫非是荣王殿下的主意?!” “不是。”沈明珠有些不好开口,却只是低声说道。 她不敢将心里的话与祖母说。 那时候从京中往庵里去,她没有见荣王再来救她,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安。然而这些日子的苦生活,越发叫她心里头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感觉。 荣王……很久没有给她来信儿了,她写了许多求救的信叫人送到荣王府,却依旧是石沉大海,没有生出一点儿的动静来。 想到荣王,沈明珠心里就害怕的厉害,只担心自己是不是叫小人构陷,叫荣王不喜欢她了。为了这个缘故,她偷偷儿入京,又寻了这么一桩亲事想要拉拢朝臣,叫荣王能看清楚自己的能力与价值,不要放弃自己。虽然是真爱,然而沈明珠却还是有些明白的,单论身份,她是比不得那个傲气凶残的永寿郡主的。况论起容貌,若是永寿郡主愿意温柔点儿,也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你伤成这样儿,我使人往荣王府去哭诉?”太夫人可知道哭诉的好处了,轻声问道。 “叫,叫王爷为我报仇!”沈明珠才到京,还不知道荣王就要做新郎,咬着牙伤心地说道。 荣王的流言瞒得住不大出门的女人们,却瞒不住纨绔王年,这少爷见屋里的几位还希望得挺好呢,张着嘴巴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 管他屁事! 自己去荣王府碰壁去吧! 想到了这儿,王年一转身就当没有听见,见安固侯夫人此时一脸怒色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急忙拉着母亲低声道,“她被打了管咱们什么事儿!母亲何必往自己的身上揽这麻烦。” 别怪王家少爷薄凉。只是在他的心里,比起一入京就唬得亲爹安固侯不大出门寻找“爱情”去了,只敢在府里念念有词,还对自己露出几分慈爱意图化身慈父的舅舅沈国公,这几位一直在京中却半点儿都没有叫自己有好处的“长辈”,实在不在王年的眼中。 况他不是傻子,安固侯夫人再被冷落,自己再废物却在安固侯府过得极好,其实还是平王放过风声。 一个平王,一个沈国公,没有这二位,他们母子俩早被居心叵测的妾们给吃了! 指望安固侯,不如指望舅舅与姨丈,王年至少还不是一个白眼狼,自然知道感激。 “你怎么说你表妹呢。”安固侯夫人皱眉呵斥道,“你看清楚,这个才是你亲表妹!” “呵呵……”纨绔笑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安固侯夫人见儿子翻着白眼儿不以为然,恨恨地想抽儿子,却没舍得,只顿足咬着牙道,“一会儿,我就寻你舅舅,说说这群丫头的狠毒!” “群?” “罗家那丫头打得你全身都是伤,下贱的……” “罗家表妹为我好呢。”王年想不到母亲往公主府是去告状的,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