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 “自然是睿王了,”一人立刻接口,兴致勃勃,“睿王当年可是娶了先帝最宠爱的七公主,皇上挑的女婿,那自然是最好的。” “非也,世人皆知魏王好酒,贤王心狠,睿王更是好色……还是太子,全身上下找不出半点毛病,也所以,他是太子。” “如此说来,倒是事实。听说睿王隔三差五便去青楼,头日还在青楼遇了刺客,第二晚便又出现在了那里,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听着外面的声音,倾城不疾不徐吃完了早餐,和掌柜结了房钱,便抱着古琴走出客栈。 大约是新帝刚刚登基全忙着平乱去了,帝都倒是和一年前一模一样,譬如最大的青楼仍旧是西楼。 倾城以前去过那里,别的倒没多少印象,只记得那里的老鸨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横得很。不过想来,青楼这样的地方,老鸨若是吃软不吃硬,那不成了慈善堂了吗? 要的就是她吃硬不吃软。 倾城去西楼卖身,老鸨原本不收,在倾城扎了她两针以后也便收了。 从前,苏墨弦教她琴棋书画,教她诗词歌赋,教了十五年,倾城以为自己是世上最有才华最高贵的女子,后来她也不过落得个含恨殉国的下场。这一年来,她只学了毒术和武艺,如今却已经能够自由行走江湖了,想到这里,倾城觉得心情还不错。 从二楼看下去,今夜西楼再一次座无虚席。 倾城在这里已一连弹了半月的琴,琴声招惹了不少风流浪子,不过一露脸便也安全了。相反,她进来数日后,这里又来了个蓝姑娘,什么也不会,房门的门槛却被踏破了数次。可惜的却是蓝姑娘明明无艺,却也不卖身,唯一乐趣便是用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惹得吸气声此起彼伏。 后来,老鸨想了个好方法,蓝姑娘接客的时候,由倾城在一旁弹琴,如此也算是色艺两不误了。 蓝姑娘今夜没有看上的客人,倾城兴致有些缺缺,正打算睡下,蓝姑娘却亲自来请,“要麻烦慕姑娘起身了。” 倾城双目一敛,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同时走到镜子前去。 镜子里的女子,平淡无奇的一张脸,连她自己也认不出,这一年,比她的毒术学得更好的是她的易容。 抱着古琴,倾城踏进蓝姑娘房门的时候,耳边正听得一道低醇悦耳的嗓音,正对着蓝姑娘说,“去了趟江南。” 微微低沉的音色,丝丝入扣般,分明不经意,却仿佛含了说不尽的柔情,直取人一颗芳心。 倾城低眉敛目,心内却笑了。 苏墨弦,欢迎入局。 倾城正这么想着,房间里的气息却倏然微变,倾城只觉有道目光不轻不重落在自己身上,心下微惊。旋即,她不卑不亢走上前去,朝那丰神俊朗的男子微微行了行礼。 并未抬头,亦未出声,之后大方落座到案旁,试音。 古琴的声音流泻而出那一刹那,那道目光便也收回,重新回到蓝姑娘的脸上。 蓝姑娘见苏墨弦眸色有片刻的变化,眼底**,大方介绍,“王爷,慕姑娘的琴艺是极好的。” 苏墨弦漫不经心轻笑,“方才恍然一瞥,倒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能和王爷结识,那是慕姑娘的荣幸了。”蓝姑娘说话,总是话未出声,笑已嫣然。 “但仔细一瞧,又全然不同。”苏墨弦沉黑的眸子落在眼前倾城的容貌之上,看不出情绪,“还是蓝姑娘比较像。” 蓝姑娘低低地笑,笑得纯粹而快乐。 岂止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不止容貌,不止笑容,甚至细微到一个神态一个眼神,全都都一模一样。 此刻的她,就是倾城。 苏墨弦在这里呆了一整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方才离开。倾城弹了整晚的琴,蓝姑娘陪着谈了整晚的心。 苏墨弦离开后,倾城看看自己的手指,有些红肿,不过并无大碍,今晚应该可以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