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便是那一刻了。自初次相逢,我便义无反顾。只可惜,我只是他随手相救的小丫头,他不需要我的报答,我甚至不能知晓他是谁。那以后,我才遇见的慕珏。我对慕珏原也是忠心耿耿,直到你将计就计设计林淑儿,带着夜阑假意赴那林幻儿挑战那一夜,我依计去睿王府,将一张带血的手帕交给睿王。那一晚,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和倾城说时,虽字字千真万确,但有些情意和心思,她也是尽量简化。但想来同是女子,即便她不说,倾城也懂。 微雨想,若这些话再说一遍,说给眼前的男人听,他又是否会懂呢?就是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又让她还未出声舌头就已经打结,心吊得高高的,还在一直往上升,以不可阻挡之势。 然后,苏墨弦的反应就是,“还有呢?” 一瞬间,那颗心哗啦啦地就往下坠去,从不可阻挡地往上变成不可阻挡地往下。 真是……人生如戏。 微雨笑了笑,又一瞬间释怀了。这个男人,她一直念念不忘,从来就是这样坦然的男子。有情就是如海一样的深,无情就是果真半点情意都没有,她也不就是为了这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吗?若是执念放不下,到头来岂不是和林淑儿一个样了? 想着,微雨如实地回答:“还有就是,大婚那一夜,微雨和她说了一些话,她细细想来不解的地方都问了一遍。重点就是……” 微雨说着,觑了眼苏墨弦的表情,才再次说下去,“当年流产一事。公主问微雨为何会知道她流产一事,为何会口口声声说是花容所为,微雨认为,身为孩子的母亲,她应该有知晓的权利,这才将地牢的事和她说了。” 苏墨弦闻言沉默下去,半晌,他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微雨,微雨只见得他背负于身后的拳头收紧。又过了良久,他问:“她不会亲自去地牢,所以,毒是你下的?” 微雨静静应了一声,“是。微雨下的毒,再由忆昔掐准时机将林淑儿引去地牢。” 一问一答,微雨真真是个忠心而诚实的丫头。苏墨弦却淡淡地问:“你为什么要隐瞒?若本王今日不问,你是不是就不会说?” “因为,公主说,爷心里是希望她失忆的。” 微雨坦白得这么细致,对于能问的,苏墨弦完全没有再多此一举问倾城的必要;而不能问的……终究不敢问。 就是在这种矛盾又微妙的心态下,苏墨弦心中举棋不定,他自己或许不曾察觉,然而对倾城态度却已彻底冷淡了下去。 苏墨弦这个人一旦真的冷淡下去,那就有些吓人了。一连几日下来,连不甘心不开心的倾城都被他吓住了,心中不安起来。如此每日不安地反省着,原本还有些理直气壮的倾城渐渐软化下去,易地而处再易地而处,竟然神奇地全理解了苏墨弦的不高兴。 假装失忆这个事,似乎是她不对,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大约就和假装怀孕是一个程度的。再类比类比假装怀孕的女子……倾城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日,苏墨弦从朝中回来,便见倾城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白色的锦缎,脸上是苦巴巴的表情。 苏墨弦忽然想起她假装失忆时对他说的话,“我想想也不记得自己的特长是什么,忆昔提议我为你做一件衣裳……”,他的眼中顿时有些失落。明明没有失忆,怎么可以这么浑然天成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特长里面,从来就没有针线这一样。 他是她的师父,她所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至于他不会的,她便也只能不会。 苏墨弦兀自失神,倾城就眼巴巴地望着他。待他缓缓回过神来,对上她那双全写着“快和我说话,快问我!”的眼睛,心中认命地轻叹一声,“你在做什么?” 倾城立刻得意地说:“说好的为你做衣裳,我一向是守诺的人。今日就开始做,只是我自学成才,这个过程里还需要再斟酌和自我提升,所以大约会等得有些久。” 她说“自学成才”四个字时,真的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下巴微微抬高的模样,俨然是对他恩赐一般。 苏墨弦其实懂她那个心思,她恩赐的自然不是一件衣裳,而是一个台阶。 ——苏墨弦,我都主动和你示好了,你还不快顺着台阶走下来? 倾城的心态的确就是这样。 只是,苏墨弦懂倾城那些小心思,倾城却没有懂他。苏墨弦要的不是台阶,他这个人,要降低姿态的时候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