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奕。 三王为何为会起兵夺位?不过是他们全有本事、有兵权、有声望、有势力,而云奕空坐太子之位,这四样他一样都不占,却牢牢占了储君的位子。原本南诏王对太子也是失望至极,这几年朝中基本没有云奕什么事了,没想到,南诏王迎了个芙贵妃回来,太子云奕先是和芙贵妃的女儿交好,后又得了芙贵妃的欢心,这前廷后廷一联手,太子竟渐渐扳回了几局,接连几次被南诏王重用。这次南诏王离国,更听信芙贵妃之言,让太子监国。三王一觉不公,二觉不能坐以待毙,坐等太子渐渐得势,这才会想到先下手为强,想要和命运争上一争,于是,争败了。 他们四败俱伤,云奕这渔翁之利收得不要太大。自此,云奕在南诏国一人独大,眼前再无可与之争位的对手,虽然只是眼前,但已经足够。南诏王一下子杀了三个儿子,想来也会明白,夺嫡之争不可放任,从今而后只会将心思更放在培养储君上。 这些是倾城后来才知道的,不再整日钻牛角尖,她想事情也缜密起来,总觉得这件事太过巧合,就像是上天忽然给云奕开了金手指一样。 要知道,南诏最有势力的三个王爷都不是草包,自古以来一个人的成功或许是巧合,但三个人都成功却绝对不会是巧合,他们能走到势不可挡,必定也是本事使然。云奕因为生母的原因,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么多年一直扮拙,可见三王的厉害。这一仗,幕后必定另有一只手,他快准狠,从布局到收网,一出手便将三王置于死地,甚至南诏王。 云奕蛰伏多年,却并不见得就有这个本事。 难道是……芙贵妃? 倾城觉得有些惊悚。 …… 近年关的时候,倾城去上香,苏墨弦自然小心陪着,虽然他并不信这些。倾城跟在他身边长大,原本他信的,她都信;他不信的,她也不信。只是芙贵妃那些仿佛萃毒的字字句句总在梦里挥之不去,倾城忽然想去佛门清净地拜一拜。 那天出门便不怎么顺利,刚刚出城天上便下起了雪,愈下愈大,到倾城与苏墨弦上香后,山上已全是白茫茫一片,积雪又深又厚,天上还连续下着不停,他们便一时下不得山。 倾城道:“就在这里住一夜吧。” 于是寺里的主持连忙派人收拾了房间出来。 倾城最近尤为虔诚,佛门清净地,她不大想和苏墨弦同房。苏墨弦既委屈又冤屈,哭笑不得地望着她,“我在你心中当真如此急色,不知轻重?” “你自然知道轻重,不过,你心里认为上香这事是轻还是重?” 苏墨弦,“……那还是分房吧。” 最后,苏墨弦睡在了倾城隔壁。 寺庙里弥漫着淡淡的佛香的味道,倾城觉得心头无比平静,合衣躺下不久便迷迷糊糊欲睡去。这个时候,她却听得床头传来轻轻一声叩墙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了苏墨弦在说话,“倾城,睡了吗?让我听一听你的声音。” 倾城,“……” 这个寺庙的房间布局也妙,她与苏墨弦两人相邻的房间,床头相对。苏墨弦的声音分明不大,却那么清晰,让倾城觉得似乎只要他想,他就可以一掌将这面墙推翻了。 这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倾城翻了个身,不想理会苏墨弦。过了不久,却听苏墨弦笑道:“你若是不回我,那我过来你床上睡好了。” 倾城于是回了他两个字,“混蛋!” …… 因为这个奇妙的隔音,所以苏墨弦半夜出去时,睡得正好的倾城猛地睁开眼睛来,翻身而起。出门去看,苏墨弦果然已不在房中。 倾城望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只有几不可察的几个细小痕迹,若不仔细去看几乎察觉不出。 倾城蹙了蹙眉,正打算回房,余光一瞥,却只见她房间外一角,一道白色的人影迅速躲闪退去。倾城眯眸望去,只隐约看得出那是一个女子,虽披着厚重的狐裘,亦能看得出背影细致娇弱。 深夜大雪,这样一个女子在暗处偷看她,倾城心头莫名有些微妙的感觉。行动先于思考,她已尾随那人而去。 那是显然是全无功夫的女子,脚步沉重,行动缓慢,甚至更比普通女子还不如。倾城无声无息跟在后面,眼见她出了这客院,便去了旁边的一处院落。 那是**的一座小院落,寺庙里有这样清雅的院子单独僻出来,多是专门为了某个贵客准备。然而寺庙的贵客却并不能以俗世的地位财富来论,譬如苏墨弦,他虽然有权有势,但也只是住进客院里最好的房间,而不能住进这里。倾城记起今夜领他们过来的女师傅似乎提了一提,说这院子里住的女子是个不能说不能听的可怜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