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穆双涵就想把匕首给穆戎交还过去,陈沉却摇头:“殿下说,扔掉的东西他不会再要了,落在谁手上就是谁的,爱留就留着,要扔也随便。” 穆双涵:“……”扔掉的东西?! 陈沉对穆戎招招手,递给他一个配套的匕首鞘,又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众人面面相觑,许之礼干咳一声,“咱们还是走吧。” “太子殿下他一直这么……”穆柏纠结了一下,“我是说,他……” 许之礼淡定脸:“……老弟,习惯就好。” 众人:“……” 一行人该上马的上马,回马车的回马车,继续前进了。 不远处的太白楼,三楼包厢内,陈沉神出鬼没的回来了,“参见殿下,二殿下。” 骆廷摸摸鼻子,笑了一下,看向倚着窗的华服少年,“小七,那匕首可是父皇送你的珍品,真不要了?” 少年头也没抬,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似得:“你真烦人!” 骆廷无语,朝陈沉示意了一下,陈沉又往门那边看,而后门开了,一个白白胖胖长得像弥勒佛的小太监端着茶外加点心跑了进来,许是跑得太急,额头上冒了汗,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殿下,茶来了。” 少年这才有兴趣了,转过头来,端着茶抿了几口,而后弯了弯眼,寥寥雾气映着昳丽眉目,精致而惑人,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年少华美,俊如朗月,他抬了抬眼,眼珠黑中泛着点浅浅的蓝,说不出的妖异,眉眼舒展开来,十足十的妖气逼人。 骆廷“啧”了一声,问小太监德福,“这回加了多少糖?” 德福笑着回道:“三勺。” 骆廷倒抽一口凉气,瞪着少年:“卧槽,甜死你算了!” 这少年便是七皇子骆昭翊,也是册封不久的太子,因着他是文帝幼子,自小便备受宠爱,养尊处优,偏偏性情古怪,传言暴虐至极又喜怒无常,身边换了许多伺候的人,只有小太监德福摸清了这位主子的脾气,一直伺候到现在。 骆昭翊轻哼,拿着块甜点慢慢嚼,骆廷看他吃得开心,下意识的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然后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捂着嘴就想吐出来。 “你敢吐出来我就揍你。”骆昭翊很嫌弃的瞥他,抬了抬下巴,一脸威胁。 骆廷苦着脸咽了下去,接连灌了许多水才停下来,“有你这么对待兄长的吗?我说小七,你什么毛病啊,这么甜腻的东西都吃的下去?皇后娘娘都不管你吗?” 骆昭翊奇怪的反问:“她什么时候管过我?” 骆廷自知失言,又摸摸鼻子,“我以为有父皇看着,她好歹会顾忌着点,毕竟也是你母后……” 骆昭翊不屑:“母后?好笑,你看我跟她有哪点像了?” 骆廷暗暗翻了个白眼,识趣的转移话题,“对了,你方才怎么突然出手救人了,我记得你可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 “顺手而已。” 骆昭翊吃完东西,德福递上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手,而后他起身道:“走吧。” 骆廷点点头,又说:“刚刚你救的好像是穆柏的家眷,父皇以前说过穆柏这人很有才华,就是恃才傲物了点,这回磨练够了,估计要提拔他,你这一顺手顺得也太好了,顺出去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啧……” 骆昭翊不以为意,闲散的往外走去,轻描淡写的说:“这世上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人还少吗?” 骆廷一怔,倒也不说话了。 穆家府邸在帝都最繁华的街道之一长安巷口,穆柏是寒门子弟,这府邸还是当年穆柏高中状元后皇帝赐下的,虽说不上有多富丽堂皇,却也算精巧别致了。 马车行至门口,穆双涵扶着徐氏下车,“娘,小心点。” 穆柏虽出身贫寒,但也有本事,积攒了殷实的家底,可他为官清廉,就算在青林县,家中也没有几个伺候的人,穆戎年幼,徐氏性子温顺,生了穆戎后身子骨一直不好,是以家中大多事都是穆双涵在照料管着,以至于养成了穆双涵从容硬气,坚毅独立的性子,一点也没有普通闺阁小姐那般的娇气柔弱。 徐氏握着她的手,又心疼又欣慰,“双涵,到家了就好好歇歇,你一路上太辛苦了。” 穆双涵笑了笑,又转头与许之礼和许博英见礼,而后扶着徐氏进了门,大景皇朝男女之防虽不严重,但礼数已到,纵然是父亲故交,幼时玩伴,她也断然不愿落人话柄。 许之礼想的周到,府中早已备了下人,穆双涵领了两个丫鬟,便去后院打理行李了。 穆柏跟许之礼坐下叙旧,许之礼忍不住笑道:“女大十八变,这话果真不错,我记得双涵小时候软得跟团子似得,想不到如今出落的如此标致,这性子倒也跟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