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道走,不会有事的。”说罢又咳了几声,嘴角渐渐流出黑色的血来,吓得朱福都赶紧伸手去捂住他的嘴,试图不让那血流出来。 谢通却是笑了,他因为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朱福见他神色诡异,脸忽然红了一下,然后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来。 “谢大公子,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说罢也不管谢通是否愿意,直接将他健硕的手臂绕在自己脖子后面,吃力地起身道,“我背你回去。” 谁知她力气实在小,谢通又生得高大挺拔,两人只踉跄着走了几步,身子就倒了下来。 天空中忽然雷声大作,瞬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来。 天色也渐渐暗下去,整个天幕阴沉沉的,瞧起来十分恐怖。 朱福见谢通跌摔在淤泥之中,原本干净整洁的袍子被肮脏的淤泥染湿一片,她念他伤了身子,怕这一摔更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于是手脚并用爬到他跟前去,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将谢通稳稳架在自己身上。 谢通毒已侵身,只觉得浑身都冷,迷迷糊糊间,有个热乎乎的暖炉递送过来,他情不自禁地紧紧将暖炉抱在怀里。他浑身都有力道,便是半昏迷半清醒间,那力道也是不可小觑的,一双健硕有力的双臂,只勒得朱福动弹不得。 脚下湿滑,艰难走了几步,因为身子承受不住重量,竟然歪身往一边倒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气已经很好,艳阳高照,耳边虫鸣鸟叫。 “姑娘醒来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儿,见朱福醒了,她走到床边坐下道,“姑娘,你受了风寒,快将药喝了吧。”说完便笑得暧昧起来,悄悄凑到朱福耳边去,“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你男人一直默默守候在身边,他受的伤可比你重,竟然不好好休养着,还担心你的身子。来,把药喝了。” 朱福艰难地撑起身子来,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辩解道:“他不是我......”男人两个字到底是说不出口,便唤了称呼道,“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大婶,我朋友现在在哪里?我昏睡了几日?” 那妇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改口道:“姑娘,是大婶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不过,大婶是过来人,什么事情瞧不出来啊?看他日夜守护你的样子,就知道心是放在你身上的。大夫都说没事了,他还是不放心,亲手煎药喂你喝,你发了热,亲自替你拧湿了毛巾敷头,小伙子模样长得也真是俊俏,差不多也就行了,可别冷了人心。” 朱福倒是尴尬得很,只冲妇人勉强笑了笑,然后目光透过窗棱投落到外面去。 谢通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手持一柄斧头,正站在院子里劈柴。 朱福吓得跳下床来,连鞋子都忘了穿,匆匆跑到外面院子去。 “你的伤好了?”朱福站在门口,上下好一番打量,见他依旧英姿挺拔,不由松了口气,然后想到方才那妇人说的话,就有些尴尬起来。 谢通本身就懂些医术,且又结识过一些做药材生意的朋友,所以虽然被人施毒,但他也有解毒的本事。 当时两人摔下山之后,朱福已经昏迷过去,倒是谢通,尚且留着一丝理智。待得有樵夫从周边过的时候,谢通呼救,两人皆是被樵夫所救。 这家樵夫姓林,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家中没有儿子,两个女儿早早便嫁了人。 谢通目光在朱福脸上溜了一圈,随即轻轻收回,丢下手上的活计,走到她跟前道:“我已经没事,你头可还疼?”他不知道林婶子已经将他日夜伺候在床边的事情告诉了朱福,所以此刻还端着架子,装着一副不十分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很期待她的回答。 朱福微微别开眼睛,点头道:“已经没事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