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浥尘一挑眉:“因为我不挑食。” “咳咳咳。” “起风了。”穆浥尘起身去关窗户,“台风又要来了。” “木瓜,你是z市人吧?”覃澈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 覃澈笑得很灿烂:“你们z市人讲白话(粤语)的时候,‘薯’发的是‘匙’的音,有一次跟两个z市人吃饭,其中一个发音不准,说成了‘屎’,于是那天就一直听他对我们说‘食一旧屎啦(吃一坨屎啦)’。” “覃先生!”穆浥尘咬牙切齿,“难道你们讲普语(普通话)的,每个人发音都很标准吗?” “木瓜,你太敏感了,我只是讲个笑话而已。” “身为笑话的一部分,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穆浥尘气呼呼地坐到窗边,看着远处的璀璨灯光,不再理他。 过了很久,身后一直都没有动静,穆浥尘心中奇怪,转头望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她在这儿呕了半天气,那家伙竟然心安理得地睡过去了! 她走到床前,气愤地瞪着他。 他的呼吸十分平稳,显然已经睡着有一会儿了,平时在别人面前冷漠严肃,在她面前嬉笑嘲讽的俊脸,在睡梦中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柔和。受伤的右手搭在薄被上,身子微微侧向左边,白色的灯光在他脸颊一侧落下阴影,眀暗之间更显英气。 穆浥尘那股怒气突然就消失了。俗话说爱美是人的天性,面对这样一位美男子,你很难坚持对普通人的那套标准,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多几分宽容,舍不得去苛责。 单人豪华病房,除了病床又大又舒服以外,还有一张十分柔软的沙发,卫浴也都配备齐全。穆浥尘没带换洗衣服,想着随便去洗洗澡,在沙发上睡一晚。谁知来到浴室的时候,竟发现里面挂着一件男式衬衫,崭新的毛巾浴巾整齐摆放在一边,这个情形,竟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探出身子看了看覃澈,发现他仍然在熟睡,她走过去将灯关了,只留沙发旁的一盏小台灯,这才回到浴室洗漱。虽然猜想这里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好,但她仍怕吵到他,水龙头只开了一点点,快速洗了澡,犹豫了一会儿,将那件衬衫换上了。 这衣服应该是覃澈的,他身高180,而她只有160,衣服差不多到她的膝盖,完全可以当裙子穿。 扭扭捏捏地回到病房,发现覃澈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拿纸巾替他擦了擦,又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之后找了一条没有用过的浴巾当被子,便躺在沙发上睡了。 她是被大风和暴雨吵醒的。因为怕夜里覃澈需要喝水什么的,她没有关台灯,此时借着灯光望去,只见天地间一片雨帘,雨量大得像是在倒水,狂风将窗外几棵大树刮得贴到了地面,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 她家在海边,每年都有十几号台风刮过,早就习惯了狂风骤雨的天气,但s市并不靠海,如果这里都这么严重的话,那家里……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很想给妈妈打电话,但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万一家里没事,岂不是打搅妈妈休息?而如果被台风正面袭击,那此时应该正手忙脚乱,她打电话回去只能添乱。 大概是她起身的动作吵到了覃澈,后者醒了过来,见她呆坐在沙发上,问道:“木瓜,发生什么事了?” “覃先生,能借你的手机上上网吗?”她问道。 她的手机能上2g的网络,但她的卡没有开通上网业务——没有那个闲钱。 “手机在床头,你自己过来拿。” 中新网消息,超强台风威马逊正面袭击z市x县,登陆时最大风力达十七级。 穆浥尘手一抖,大屏幕手机差点直接摔到地上,好在覃澈眼疾手快,用左手接住了。 “你家在x县?”覃澈也看到了满屏关于台风威马逊的消息。 穆浥尘失神的点点头:“怎么办?我好担心家里会出事。” “现在担心也没用,等天亮打电话回家问问。”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穆浥尘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游子的无奈。 “覃先生,你先休息吧。”她不想因为自己家里的事影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