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谁发的,”崔荷冷静地说,“我马上联系老板,你只要闭眼关系统就行。” “……”时杰看看彭哲非,又看看崔菏,艰难地说,“你们不会是认真的吧……” “总得做点什么吧,我不是害你,”彭哲非说,“给你爆个料,宁亦惟同性密友是梁崇,现在关了你会成为梁崇的恩人。” “嗯,”崔菏立刻附和,“而你不关你就会成为近代物理系的罪人。” “你们就是想害死我。”时杰喃喃道。 “好了好了,老时,关一下,”彭哲非站起来,捋了一把自己的卷毛,看着时杰值班室的办公桌,伸手随便按了一个键,回头问他,“怎么关?” “哎你别瞎碰!”时杰跳起来阻止他,又连连摆着手说,“你们让我想想。” “别想了,”崔菏当机立断按住了时杰的肩,压到电脑屏幕前,“快关!” 时杰看着两人意志十分坚定,只好转头哀怨地看了他们一眼,说:“要是我被学校开除了,你们记得我是被谁害的。”接着便无奈地打开了系统,开始操作关闭。 崔菏和彭哲非帮不上忙,站在后面看着。 彭哲非靠着崔菏,突然开口问:“你真的知道是谁?” 崔菏没有直接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没跟你说过,老板儿子混进我们组之后总针对宁亦惟。我怕惹事,以前没替宁亦惟说过话。最严重的那次,宁亦惟和你弟差点退组,一直到今天我还在后悔。” “快别后悔了,我还后悔呢,”时杰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关完了,现在删邮件。” 宁亦惟问完问题坐下了,拿着话筒的手有点出汗。 “这位同学的问题非常好,”林正源说,“看你样子还是大一新生吧。” 朱教授坐在一旁,没用话筒,顺口替宁亦惟答道:“大四了,少年班的。” “那我们也算是师出同门了。”林正源笑了笑,把宁亦惟的问题简略答了一遍。 宁亦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什么消息都没收到,便开了录音,边记笔记,还边把林正源的回答录了下来,写完转头看了周子睿一眼,发现周子睿神色之中带着一些惊慌,似乎是强作镇定。 “怎么了?”宁亦惟小声问周子睿,“你刚才收到什么了?” 周子睿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宁亦惟感觉坐在前面的学长学姐不大平静,虽然没回头,但就好像凳子上有钉子似的,一直扭来扭去,而且不远处似乎还有好几个课题组熟面孔在看自己,宁亦惟也被带得有些心神不宁,便问周子睿:“怎么都看我,难道我们的问题太没水平了?” “不是吧,”周子睿说,“你别,别瞎想。” 接着,又有别的同学提了问一个宁亦惟很感兴趣的问题,宁亦惟便没多问,继续作起记录。他记了几行,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身边课题组的学长学姐,甚至和他一样热爱学习的周子睿,都在埋着头玩手机发短信,没和他一起认真听讲。 “子睿,这个问题挺好的。”宁亦惟说。 周子睿抬头,好像怕宁亦惟发现什么似地,用力点了几下头,道:“我家,家里现在有点很,很急的事。” “好吧,”宁亦惟立刻体贴地说,“那我笔记借你抄。” “谢谢!”周子睿说。 到了第六个问题回答完毕,本次讲座就该结束了,宁亦惟笔停了,身边埋头玩手机的同学也抬起头,林正源却还没下台,他继续道:“问题答完了,我再多说几句,看到在座这么多热爱近代物理的同学,我深感欣慰。” “我们上学的时候,学物理远没有这么轻松。我们系大多都是高知家庭的孩子,各有各的来头,我和深丰,也就是你们近代物理系的孔深丰教授除外。 “我祖上三代贫农,孔教授自称是孔融遗失在外的旁系,祖上曽出过地主,反正我是不信的。 ”当时我和深丰告诉家里我们学物理,家里根本不知道我们学的什么东西。我父亲每次问我,学物理能有什么出路,我总不能告诉家里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只能随口胡诌,说造导弹,造机器,给国家做贡献,总之是给家人吹牛皮画大饼,现在画着画着,倒也曲线成真了。 “这次我来做讲座,是孔教授用毕业三十年,反哺母校的名义把我召唤回来的,还说好请我去他家吃饭,可他近日在东京事务繁忙,竟然不能出席。 “是以我必须给大家讲一件孔教授的趣事,博君一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