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啊”那句话也没什么差别,我认为她写了那么多本语录之后,其实更蠢蠢欲动地想封自己为哲学家。然而哲学界那边的大佬实在很多,她再自我满意也不方便直接与孔子释迦牟尼苏格拉底等伟人媲美,只好委委屈屈地封自己一个思考者。然后有一天我跟她说你也可以被称为哲学家,叶寻寻顿时两眼发光地问我怎样做,我说,你就这样,你只要在哲学家前面加两个字就可以了。她很快问是加哪两个字,我说,你可以自封为美女哲学家。这样你就是美女里的哲学家,哲学里的美女专家,你看怎么样? 为此招致了叶寻寻的好一顿毒打。 只是叶寻寻今天的样子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她在这阴凉透气的教学楼里站着,鼻梁上却架了一幅宽大的太阳眼镜,遮住她的大半个脸庞。其余部分冰冷,没有表情。她又穿得一身黑,皮肤又极白,头发又是长长的黑,这样的组合乍一看上去,很像是刚从水里爬上来的阴冷女鬼。难怪教学楼里来来往往的人经过的时候都要看她两眼。我还没有走过去,有个长得挺好看的男生先我两步靠近过去,跟着倚在栏杆上,笑意盎然地跟她说:“寻寻,你又在思考什么啊?” 叶寻寻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 我跟着那个男生一起僵硬在原地。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恢复邦交的日子改期。然而叶寻寻已经顺着她眼前的男生看见了男生身后的我,并且很快朝着我扬了扬下巴,有些矜贵傲慢地:“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是已经绝交了吗?” 我啊了一声:“绝交只是你说的啊,我又没答应。喝奶茶么?珍珠奶茶,你最喜欢的口味,有人专门从河西路那家店买了带过来的。还很热。” 叶寻寻从太阳眼镜后面瞥我一眼:“是顾衍之就说顾衍之,讲什么有人。”说完把奶茶毫不客气地夺了过去。 “你在教学楼里戴着副太阳眼镜做什么?” “哦,前两天眼睛出了点问题,这几天都得戴着眼镜避光,不准摘下来。我都跟班主任提过这回事了,她同意了啊。这是我新买的眼镜,好看么?” 我跟她对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把她的眼镜以迅雷之势敏捷拽了下来。 叶寻寻啊了一声,立刻伸手过来抢,一不留神我的手背被她抓了一把,生疼。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把眼镜戴上,然而我还是已经看清楚她的眼睛,哑然了一会儿:“…你究竟怎么了居然能哭成这样。”在她开口之前又补充,“我跟你讲你不要再跟我说什么你眼睛出了问题啊,我不信。” 叶寻寻推了推眼镜,看着远处,若无其事地说:“也没什么啊,就是我失恋了嘛。” “…”我张了张口,“这次是鄢玉把你给甩了?” “你想再次绝交吧杜绾!我怎么可能是被甩的那一个!”叶寻寻忽然暴跳如雷,“是我甩了鄢玉才对!你给我听清楚,不管谈多少次恋爱,都得我甩别人!上次是我甩了他,这次也还是我甩他!我才不会是被甩的那一个!你给我牢牢记住这一点!再敢说这种话咱俩就真的绝交吧!” 我说:“那你有什么好哭的?” 叶寻寻在一刹那里又安静了下来,哦了一声,随意的模样:“想哭就随便哭一哭啊,也没有哪个人规定说我不能哭啊。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就为给我送杯奶茶?以前顾衍之也给你送过吧,我也没见你特地跑来送给我啊?” 我看看她,也哦了一声,倚在栏杆上,轻描淡写的语气:“就从昨天开始,我随便谈了场恋爱啊,然后觉得这个消息应该跟你提一下,所以今天就过来了啊。” 叶寻寻被奶茶重重呛了一声,呛完抬起头来盯着我:“跟谁?” 我啊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就是从河西路开车过来送这杯奶茶的人啊。” “…” 我们的谈话谈到这里,因预备上课铃声的敲响而告一段落。再和叶寻寻见面是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很早就等在了高三部的教学楼前面,在我迈出来的第一时间抓住了我的手臂:“你给我讲清楚,你真的和顾衍之谈恋爱了?” 叶寻寻难得能这么不顾形象地在公共场合这般如此地大声讲话。立刻刷刷吸引了一众目光。我的耳根在顷刻间烧得通红,拽着她往校门口一路小跑,身后一堆人里首先回过神来的是李相南:“喂杜绾,你给我等一下!刚才叶寻寻说的什么!” 我不停歇地快走了五十米,还是被李相南给堵住。一双眼睛盯着我,比中午时候叶寻寻的目光还要紧张:“杜绾,叶寻寻刚才讲的什么?你和顾衍之谈恋爱了?是真的?” 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语气一脉悠然清朗:“是真的。” 我立刻扭头。 顾衍之站在我们身后,穿一件浅米色的休闲衫。两管袖口挽起来,闲适随意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