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轻描淡写。如今外面有关顾衍之的报道连篇累牍,会诊轮番马不停蹄,可是在这个病房里,仍然是云淡风轻。 叶寻寻曾经批判顾衍之这是独断专行。我却相信这都是处于顾衍之充分了解我性格的前提下。他知道对于我来说,最合适这样做。 鉴于出院,我终于可以脱掉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镜子里的脸颊今天出奇红润,终于没有了这些天来那种苍白的感觉。进入车子后我想了想,尝试着跟他说:“哎,突然很想吃城东那家的意大利面,可以吗?” 一个小时后,我们从城西拐到城东,车子缓缓停在那家意式餐厅前。 其实这些天被放化疗折腾下来,胃口已经基本被毁到聊胜于无。即使今天状态很好,胃口却仍然如故,只吃了几口就放下餐具。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跟顾衍之聊天。落地窗外的街道整洁安静,没有几个行人。抬头望时天青云淡,阳光在空气里活泼翻滚。我和顾衍之并排挨着坐,说着没什么逻辑的话题。中间若无其事地抓他的手指,很快被他反手握住。然后挠了挠他的掌心,被他攥得更紧。我说:“哎,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我话很多呢?” 他说:“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我说:“实话。” 他说得云淡风轻:“实话说,是有点儿。” “…”我盯着他望了一会儿,又说,“那你是不是有时候还会觉得我很幼稚呢?” “这次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我斩钉截铁说:“假话。” 他单手撑着下巴,有点好笑意味地瞧着我,我说:“不管实话还是假话,你难道不知道其实别人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其实只是想听一些好听的话的吗?” 他说:“绾绾,我遇到的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十一年前在山里找到了你。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我,就像你说话,不管是多是少,其实没有关系,我都喜欢听,这就很好。幼稚不幼稚,也是一样。” 我说:“你这说的是假话吗?” 他说:“是。” 我觉得此刻我一定满脸的失望:“真的吗?” 他漫不经心道:“假的。” “…” 我们一直在餐厅流连到下午才回去。一路被顾衍之抱到二楼,看了一场电影,再往外望的时候天边已经有霞光流转。被他抱回卧室的时候听见他随口问:“晚上想吃些什么?” 我搂住他的脖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你。” “…” 他低下眼来,看了看我。一边将我放在床上,唇角露出一点笑容:“可以。我们先下楼吃点东西。” 我仍然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两条腿试着盘上他的腰身,这有一些耗费力气,却还是可以做到。一边手臂勾着他用力,试图让他弯下腰。然后小声开口:“可是,现在就想要了,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发软。不太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听见他低笑了一声,话尾里带着一点钩缠的意味,足以撩拨在心尖上。身体在慢慢往下倒,一直到后背挨上床单。面前是他深黑的眼睛,有很明显的笑意。话音伴随亲吻落在唇角:“这样的话,为夫就笑纳了。” 他用手指挑开我睡袍系带的时候,我有些胡乱地去扯他上衣的领扣。被他抓住手指,在每根手指的缝隙里亲吻。这迅速地让人发软。我看见他眼底乌沉深邃,带着分明的隐忍意味。两手两脚一起用力,紧紧贴住面前他的身体。双手攀在他的后背上,然后屈起手指,轻轻勾挠了几下。 我听见他很快变得不稳的气息。下巴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听见他克制的声音:“绾绾,你不用挑逗,我就已经很受不了了。” 我咽了咽有些紧张的喉咙,小声说:“就是希望你能更受不了一点啊。” 亲吻铺天盖地一样地落下来,带着吮吸吻咬。仿佛要一口一口咽下去的错觉。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想迎合上去,却不知道除了更紧地抱住他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亲吻得霸道,后面的动作却足够温柔。我被他抱在怀里,一边低声哄慰,一边有轻柔逗弄。可以察觉到他的仔细和小心。窗外有夕阳渐渐落下去,猛然亮了一下,很快整张天空都陷进沉暗里。又是一天的光景即将结束。今天明明什么气氛都很好,连此刻也是一样。我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想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