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了一跳:“怪道沈府尊贵,竟连太子殿下也亲来了,保不齐老太太寿辰当日圣上也会来呢。” 苏卉瑶被赵嬷嬷的话给逗笑了:“若真是那样,我们可都要开开眼界,仔细瞧上一瞧了。” 赵嬷嬷听了也笑了起来:“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我老婆子哪里能有这样的造化,也只敢在姑娘面前这样胡说一句罢了。”这话惹得苏卉瑶笑得更欢了。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不觉间已经到了老太太屋外,主仆二人便是屏气敛声,经由芸香引着进了屋里。 再说苏卉瑶走了,洪洛与沈辰濠竟都是痴痴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洪洛先回过神来,见到沈辰濠的模样,哈哈大笑了一番,打趣道:“先前还说我巧嘴哄人,这下却是舍不得移开眼睛了。莫不如回禀了老太太,将她许了你吧。” 沈辰濠被洪洛这么一闹,羞愧得红了脸,极力正色道:“殿下又说浑话了,瑶儿是我妹妹。” 洪洛却不以为然:“是表妹才是。你若是羞于提起,我倒可替你说去。” 沈辰濠听得洪洛说得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再理他,径直朝前走去。洪洛却不愿放过他,追上前去说道:“你要是不要总得说一下,否则岂不是白白误了人?” 沈辰濠听这话不太寻常,有别的意思,停下脚步问道:“误了何人?” 洪洛倒也大方,虽没有说话,却是明白地指了指自己。沈辰濠素知他爱开玩笑,只眼下见他却是一本正经地不苟言笑,一时吃不准他是真是假,不由有些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殿下若是真心,禀明了老太太,再请了圣上恩旨,自行筹谋去才是正经,何苦拿我玩笑?” 洪洛犹如吃了定心丸,拍了拍沈辰濠的肩膀,欢喜道:“却先不急,总得问准了卉姑娘的意思,没得委屈了她。” 沈辰濠诧异道:“这是怎么说?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又是出身宫廷,怎地有这番言语来?” 洪洛笑道:“若是寻常的姑娘倒也罢了,只这卉姑娘,不知怎么地,我心里是万万不忍唐突了,还是想妥了为好。” 沈辰濠点点头道:“这便是了。且先去瞧过老太太罢。”洪洛点头,二人并肩朝老太太屋里走去。 第六章 去到老太太屋里,满屋子的人都是春风满面,苏卉瑶知道原因却是绝口不提偶遇之事,各各请安问好过后,陪着说了会儿话,估摸着沈辰濠和洪洛要过来了,便是寻了个借口出了屋来。苏卉瑶一早就觉得奇怪:内院是女眷们居住的地方,沈辰濠便是大夫人的儿子,可以自由出入已属勉强,那洪洛既是外姓男子又贵为当朝太子,更当避嫌才是,怎么倒似常客一般? 正好打了帘子跟送出来的是芸香,苏卉瑶想着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问道:“芸香姐姐,适才来这儿的时候远远地瞧见了三哥哥,身边还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可这儿是内院,他们如何进的来这里呢?” 芸香回答道:“姑娘说的必是太子殿下了。姑娘来的日子浅,又多是在病中,故而还不曾知道其中的缘由。太子殿下自幼体弱多病,除却宫中的御医外,外头的名医都不知请了多少也不见好。直到一位得道高僧说,太子殿下五行缺金,被宫中的贵气冲撞了,须得去到宫外养至七岁方可保得一生无虞。皇上与皇后便将太子安置于咱们府上,吩咐老爷不可过于重待,一应吃穿用度皆与三公子无有二致,直到七岁那年才被接进宫去。皇上待咱们老爷本就十分亲厚,太子殿下与三公子同岁又是总角之交,十分交好,因此更是不见外,若是只有他来,便只当他同三公子一样是府上的,他二人对老太太至孝,为人正派稳重,得了老太太的许可才没有内外之别,可以自由出入。” 苏卉瑶这才知道其中竟有这番纠葛,也不知与皇家这样不分彼此是福还是祸。想起刚才所见,那沈辰濠风度翩翩,少年才俊,确是当得起仁人君子,至于那洪洛嘛,倒是得保留几分判断了。不过,瞧他那样子哪里有半分病态之姿?看来,这魏国公府还真是块风水宝地呢。 敛了思绪,苏卉瑶向芸香道了谢,离开了。 后日便是老太太的寿辰,苏卉瑶这两日越发地深居简出,专心地准备着寿礼。她不想出风头,只想做一个远离是非的人。要不是老太太寿宴上她非去不可,她也不必费这番心思了。所以,她只能准备一份不甚起眼却又得诚意十足的礼物,一则不致招摇,二则也是感念这些日子以来老太太对自己的爱护之情。 赵嬷嬷持着一盏灯走了进来,替换下了原来的,劝道:“姑娘早些歇着吧,仔细伤了眼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