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地落下泪来。沈嫣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下回过神来连忙将沈娆护在了身后,说道:“娘要想教训我们也不必急在这一时。闹得动静大了,惊扰了老太太不说,要是娆儿脸上留下了红肿的印子,进了宫见了太后也不好交代。” 二夫人不肯在自己女儿面前示弱却不是没有顾忌,果真没有再打骂。她轻蔑地笑道:“你们也就只在我跟前耍狠,有本事越过那外人去。” 沈嫣自然知道二夫人口中的外人是谁。她向来性子要强,苏卉瑶刚来沈府的时候她也主动去寻过她,却是被她冷言冷语地给气走了。这些日子下来,苏卉瑶并不曾主动去过她那儿,她自然是不肯踏足凭风园。但沈娆会时常跑去,回来时总是很欢快讲述与苏卉瑶相处时的情形,而每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的寿辰、普愿寺进香,种种所见所闻都足以让她感知到苏卉瑶的变化,但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看待。 今日,听到二夫人这么一点拨,沈嫣顿时自以为明白了几分,料定这苏卉瑶必是因着及荆之年快到,想要给自己谋划一个光明的前程,却不想她的野心竟是这般大,想要攀扯当朝太子,原先的气愤和怀疑悉数转为了不屑,更加没有与她相交的念头了。她懒得与自己母亲继续争辩,不再言语,只去查看沈娆的脸。红了一大片,幸而没有肿起来,便帮着沈娆拭去泪水宽慰了几句。 二夫人这厢不安宁,大夫人那儿也是不安心。沈妍想着莫不是洪洛仍不死心,想要见苏卉瑶这才拉着一家子的姐妹做幌子。“娘,太后把咱们姐妹都叫进宫去,莫不是与那件事有所牵连?” 大夫人说道:“只盼不是才好。若是,对卉丫头来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大夫人言下之意沈妍听得明白。她与洪洛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脾性都算是了解,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若太子要定了苏卉瑶,太后又满意了,一道赐婚圣旨下来,也算皆大欢喜。若是太后以为苏卉瑶有意勾引从而降罪,便是不牵连沈府,苏卉瑶也是难以脱身。 太后此番特别提出要将沈府的一众女儿全都带进宫去,老太太心里也就有了数,只是有些讶异太后将庶出的沈嫣沈娆也一起传召了。好在到底是不知道普愿寺的波折,倒也不甚担忧。向来位高权重的臣子之家,势必是要出一位宫中去的,更何况沈府与皇家有如此渊源,彼此早已心照不宣,只是不知道谁有这个造化了。 至于苏卉瑶,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将可能面对什么,好在她早已想开了——是是非非什么的既然躲不了,那就坦然面对。反正穿越女主自带金手指,自己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太凄凄惨惨戚戚吧。这样良好的心态之下,她这位当事人反倒成了所有知情人中最心无挂碍最轻松的一个了。 侍疾的马车行了大半日的,终于是进了宫了。太后已入春秋之年,尤其是这几年生病已属常事。只要她老人家病了,凡是有品级的夫人们无论年纪奉了诏都得入宫侍疾。可这一次沈家人发现只有她们被宣进了宫。 按照规矩,除了贴身伺候的人其他下人一概不得进入宫门。像沈妍姐妹这样的闺阁女儿家入了宫也只能在太后宫外头跪候着,只有老太太、大夫人才能进去给太后请安。沈家姐妹并嬷嬷丫头们一群人跪在太后宫外,大气也不敢轻易出,静得犹如无人之境。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宫人来传话,说是太后有旨让姑娘们先散了去“芳华园”,太后想见之时自会召见。除却老太太身边的芸香、大夫人身边的红药之外,其余人皆遵旨随着引路的宫人去了。 芳华园位于皇宫的西南角,是专供侍疾的夫人小姐们暂住的。众姐妹到了那,早有人打理好了一切,大家折腾了一早上又跪了一阵子,也无甚心情说笑,加之是在皇宫须得谨言慎行,都略略打过了招呼,便各自跟着引路的宫人去了自己住的地方。一个时辰后,老太太大夫人回来了,众姐妹去见过,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听老太太说了些与太后拉扯家常的话。陪着老太太用过晚饭后,又都各自回房洗漱歇息去了。 夜深人静,苏卉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经过了初来异世的不安与不适应之后,她的内心对这个从前只在书本上见识过的世界其实充满了好奇。以前不轻易出门是想着避开麻烦,可事实告诉她即便是她再如何小心谨慎,该来的始终都会来。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活得那么憋屈呢?此刻身在皇宫,她忽然想要夜游一番这古人住的金屋子。而事情也是命运般地发生了。 游览的过程中,除了偶尔要躲避一下巡夜的禁卫军外,旅程还算惬意——夜幕之下,月朗星稀,凉风习习,久违的清净悠闲,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就在她快要陶醉的时候,身后冷不丁出现的一个声音差点吓得她跳起来喊娘了。还好她及时意识到自己是现在是沈府的表小姐,就算受了惊吓也得优雅一点,于是她吞了一口口水慢慢地转过身来时,看到得不是预想中的洪洛,而是沈辰濠,她暗暗舒了口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