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便来了。” 太后欣慰道:“难为你的孝心了,哀家已经全好了。” 洪洛道:“看见皇祖母精神颇佳,孙儿便放心了。师傅留了课业,孙儿这就回去了。”说罢,他与沈辰濠便要跪安离开。 太后叫住了他们:“你身为未来人君,专心向学是好的,只也不可太过了,伤了身子岂非得不偿失?今儿好容易来了,哀家就做一回主,陪哀家在这儿用了晚膳再回去。” 听说苏卉瑶被再度召进了宫,洪洛与沈辰濠心中都放心不下。今日前来,一是来探视太后,另一方面也是借机来看看苏卉瑶的情况。听到太后这样说,二人连忙应了下来。 太后瞧了瞧外头,说道:“坐了这大半日,也该动一动了。你们与娆儿自幼相熟,瑶儿亦不是外头人,倒也不需避嫌,且陪哀家去外头走走吧。” 众人应了一声是,早有宫人扶着太后起了身,想给她添上一件衣裳御风,太后却是不肯,只命那人拿在手中跟在后头,等起风了再披上。 皇家内苑里,奇山怪石廊腰缦回,秀美精致之处自是不必细说。难得太后在此处活了近一辈子了,还能如此兴致勃勃,一路上与洪洛、沈辰濠、沈娆、苏卉瑶四个说说笑笑的,好不悠然惬意。 其余三人都当太后今日心情好,不作他想,苏卉瑶心里却没办法想的这么简单。今日洪洛与沈辰濠前来显然不是太后所召,但一定与自己有关。好在洪洛对自己守礼守份,从始至终都未曾私下打量过。沈辰濠亦是克尽兄长之分,全然没有别的心思。可是,苏卉瑶一直提着心吊着胆,总觉得这御花园逛得蹊跷,太后心里必是有什么主意的。事实上,从再度被宣进宫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没有安稳过。 “卉姐姐,你在想什么?”沈娆在耳边的一句问话将苏卉瑶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距离太后已有几步之遥,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瞧。苏卉瑶懊悔地快走了几步,到了太后跟前,行礼请罪道:“太后恕罪,都是昨儿没睡的好的缘故,精神有些难以集中了。” 太后没有怪罪,让沈娆扶起了苏卉瑶,笑道:“是了,哀家只顾着自己高兴,忘了你们已经陪着我说了大半日的话了。说起来逛了这许久我也有些乏了,去前头的沁玉亭里头歇歇吧。” 于是众人都跟着去了沁玉亭,早有宫人备好了座次茶点。太后在上方主位坐下后,洪洛坐在太后左手第一位,沈辰濠坐在左手第二位,沈娆坐在右侧第一位,苏卉瑶坐于右手第二位,侍候的宫人则分站于亭子的四角,人不少,但个个敛气屏声,极是安静。 太后喝了一口热茶,觉得心中又是畅快了起来。环视了一眼面前的四个孩子,俱是生得不俗,眼角眉梢渐渐流露出笑意来。那笑在旁人看来是亲切温和的,苏卉瑶瞧着却是难测太后心意。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太后放下杯子,问沈辰濠道:“宸儿,沈老夫人还未曾给你许下亲事吧?” 沈辰濠闻言,忙站起身来回话道:“不曾结过亲。” 太后看了一眼苏卉瑶后继续说道:“那我给你说一门,就将瑶儿许给你,如何?” 一句貌似不经意的话扰乱了所有人的心绪—— 事出突然,沈辰濠不知如何应答。太后赐婚他自然没有说不的余地,他也觉得苏卉瑶与众不同,若是与她结为夫妇不失为一桩美事。可要是应下了,以后自己在太子跟前如何自处?而且苏卉瑶对他似乎是不太上心。太后如果是认真的,自己可以遵旨,她那样心性剔透的人,岂是勉强的来的?他,亦是不愿因为自己而委屈了她啊。 太后话音刚落,洪洛霍地就从位子上站起了身,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苏卉瑶并未与他有过什么许诺之言,也干干脆脆地拒绝了他。万一唐突将他的爱慕之意说了出来,上次普愿寺之事怕是难以再瞒下去,有损佳人名节声誉不说,苏卉瑶对他的误会只会更深,那他们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洪洛与沈辰濠各怀心事地想了一番,不约而同地都用余光去打量苏卉瑶。让他们不禁有些诧异的是,苏卉瑶没有吃惊或是惊惶,只是很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早已知晓太后会有赐婚之举,又仿佛太后所要赐婚之人与她毫不相。他们原本对她就知之甚少,这下越发看不透了。 沈娆没有其他人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经过一开始的讶异之后,十分开心地对太后的旨意赞成不已:“真是太好了!我与卉姐姐这样要好,有时候想到以后她要嫁人、我们要分隔开去,好不伤心呢。若是她做了我的嫂子,我们可不就能一直在一起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