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母亲,也是为了与前朝旧人里应外合,刺杀皇帝,只可惜他突然身亡,参与的人也因为行动失败悉数被杀当场。那些人之中便有儒儿的父亲,他是前朝先帝最年幼的一个儿子。儒儿的母亲来找我时,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这里,苏卉瑶总算是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为了保全前朝皇室最后一丝血脉,你与儒儿的母亲假意成了婚。你当时皇上封的王爷,娶一个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女子为妻难免惹人生疑与非议,她堂堂王妃之尊竟是心甘情愿以侍妾的身份进了王府。” “不错。在生下儒儿之后,为了以绝后患,她趁人不备自杀了。”当初下人来禀告时,顾含风还不敢相信,直到看到她留下的遗书才不得不接受事实。他心情复杂地抱起出生不足两日的顾儒,以难产之后油尽灯枯之名为他的生母编造了死因。 苏卉瑶再一次被震撼了——自屈身份、不惜性命,只为断了会危及到孩子的最后一丝可能。那般决绝,是要忍下多大的不舍,是要有多深刻多伟大的爱才能做到?可是,逝者已矣,顾含风应该做的不是带着顾儒远离京城么?他没有,反而继续效力当朝……思及此,苏卉瑶心头泛起阵阵隐忧。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终是问出了口:“你子承父业,成为本朝财力的不可或缺,是否想着复仇,甚至计划为儒儿谋划整座江山?” 听出苏卉瑶所忧为何,顾含风示意她安心:“王妃对我唯一的托付就是好好照顾儒儿,永远不要告诉他那些前尘往事和他真正的身份。再者,履不必同,期于适足。治不必同,期于利民1。前朝覆灭自有其覆灭的原因,本朝繁盛亦有其道理所在。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我若挑起战乱,导致生灵涂炭,岂非罪大恶极?牺牲无辜之人,光复了前朝,意义又何在? ” 苏卉瑶也想明白了顾含风留下的理由——以顾含风的财力,皇帝不可能放他离开。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前朝皇室的后人会生活在离当朝皇帝最近的地方呢?然而,顾含风放得下,不代表萧薇也可以,苏卉瑶仍是忧心:“萧薇的想法呢?” “身为人臣,便该有为臣的本分与忠心,王妃的遗书既是托付更是命令,她再有想法也不能有违。更何况,前朝皇室仅剩儒儿一人,遗臣无踪可觅,光复前朝直言不过一纸空谈罢了。” 萧薇的确让顾含风头痛过,好在到目前为止,情况尚在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顾含风言之有理,苏卉瑶稍稍心安些,继而想到萧薇与太后的关系,又是替她感慨起来:“她大可远走高飞,却是为了就近守着儒儿留在太后身边这么久,真是难为她了。” 顾含风不欢迎萧薇来善王府并非讨厌她,而是担心她的到来会被人发现,惹出麻烦。对萧薇,他与苏卉瑶是有同感的。 来龙去脉,顾含风已然说完。自此,他与苏卉瑶之间再无秘密。前面的回忆与对话太过沉重,但把这些年隐藏在心中的倾诉般地说了出来,顾含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苏卉瑶的手并未从他掌中抽离,这是她在乎他、关心他的表现,他的心绪渐渐好转起来。 苏卉瑶兀自想着什么,只听得顾含风说道:“今夜萧薇前来并非与我私会,而是来提醒我不要沉迷美色忽略了对儒儿的保护。” 苏卉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顾含风是在取笑她。想起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乱吃飞醋的行为,也是不由得红了脸。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顾含风给握着,想要抽出却是不能够,她只得作罢,抛出了一个问题以期缓解自己此时的窘境:“如此机密之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王爷为何要告诉我?” 顾含风笑道:“王妃吃起醋来我就慌了,哪敢再有隐瞒?” 苏卉瑶瞪了顾含风一眼,薄嗔道:“人前一本正经,人后油嘴滑舌,王爷可真有本事。” “好,那我就正经回答你一次。” 顾含风心情大好,笑意更甚:“这件事的确事关重大,今夜之事我也可以搪塞过去,但你我已结为夫妻,应当坦诚相待。你视儒儿为己出,也有权了解他的事。而我出于私心,是想你明白,我心里有的,从来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