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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的红纸与状元糖中间,其实还有一张写字的小纸条。

    ——只缘感君一回顾。

    “这是买糖附赠的?”戚一斐心下疑惑,没想到古人也这么会玩,这是变相的幸运小饼干,每个饼干里都藏着一句毒鸡汤吗?

    “我写的。”闻罪放下了手中的书,专注看着戚一斐,“店家说,可以写些祝愿举子金榜题名的话,我觉得你不需要,就写了别的。”

    状元糖嘛,顾名思义,作为雍畿网红,它最初被赋予的意义,就是祝福赶考的举子,能够一举夺魁。事实上,状元糖能红,就是因为这是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说的,他在殿试前,从梦中学来的神仙做法,打马游街后,还特意带着糖去了文昌庙还愿。

    这种一看就很迷信的市井传说,以前自然是没人敢说给闻罪听的,闻罪怕戚一斐好奇问起糖的由来,才特意派人去打听的。

    负责打听的丁公公,再次腹诽了一肚子的话,呵,什么原则,什么底线,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哇,”戚一斐听的聚精会神,觉得闻罪知道的真多,连马车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走动起来都不知道,也就错失了第二次扑到闻罪怀里的机会,有些饮恨,只能化悲痛为八卦,道,“那你说,那位三元及第的状元,是不是……”

    是不是穿越的?戚一斐脑洞大开。

    自从回忆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戚一斐现在看谁都像是穿越的。好比那位传说中特别反迷信的摄政王,这种破除封建思想的积极,是不是颇有一种街道居委会大妈的风采?

    “假的。”闻罪笃定,虽然他愿意为了戚一斐,去听那些个神神鬼鬼的谣言,但他却还是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那状元特意安排人流出这种传言,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想重走傅狸奴的老路;要么就是前面已经中了乡试、会试,就差殿试的临门一脚,怕遭小人嫉妒陷害,特编了一套说辞来应付。”

    机缘巧合之下,网红状元糖这才得以诞生,谁也没想到,一红就是这么久。

    戚一斐觉得闻罪说的有道理,若有所思的托腮:“我离京也就两年,因阿姊嫁人,陛下特开了恩科。这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是谁,一目了然,他现在肯定很慌张。”

    生怕别人还记得他。

    但偏偏,这糖红的简直没朋友。

    时也命也。

    “也有可能是他的对手,在不断的为他卖力宣传。”想要把这个三元及第,在还没有来得及发育起来之前,彻底扼杀在摇篮里。闻罪是永远不忌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

    “那他也太惨了点。”戚一斐感慨,他这人其实是有点过剩的同情心的,但却总是不愿意承认。

    “我会着人查一下。”闻罪都不用戚一斐求他什么,就主动揽了过来,“若此中确有内情,他自然无事。”

    若真有其他,那就一辈子待在翰林院养老吧!

    “但最惨的,明明是我啊。”闻罪抬手指了指自己,他等了好久,想要等到戚一斐对那句诗的评价,戚一斐却直接略过了。幸好,他脸大,得不到回应,就主动要一个。

    “哦哦,这诗啊……呃……”戚一斐的脸都快皱成包子样了,点评什么的,真是太为难他了。

    戚一斐学问还行,但仅限于科举考试专用的八股,在诗词啊什么的方面,始终没能开了那个文艺窍。会背的也就是特别常见的唐诗宋词,面对“只缘感君一回顾”这句,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诗,不知道下句,只能根据字面意思瞎理解。

    硬着头皮说:“……就,挺好的,谢谢你的祝福啊,我也很高兴能与你再见面。”

    闻罪一听,就知道戚一斐没懂,根本是在生拉硬拽的鬼扯。连扯都扯的很可爱:“看在你夸了我的份上,今天教你礼仪的方式,来点特别的。”

    被强行夸人的戚一斐,有点懵懵懂懂,只能跟着乱点头。

    与此同时,十二监的太监们再一次上了门,昨天没能给小郡王赔礼成功,自然是被说话算话的摄政王罚了板子。今日忍痛,再次登门,态度比昨日还要谦卑,如果说昨天来,还有点敢怒不敢言的不服气,今天已是彻底没了脾气,只求戚小郡王能够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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