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才因为天和帝的死,入宫叩拜过新君,是不可能认错闻罪那张很有辨识度的妖孽脸的。 戚一斐趁机问了景将军夫妻不少话,暗暗点头,觉得若他们将来有了孩子,他们也许不一定会成为一对合格的父母,却一定会成为一对特别喜欢孩子的父母。 戚一斐突然有点担心,张珍未来又要被溺爱成一个纨绔了。 【当纨绔有什么不好嘛。】张珍反而看的很开,【我又不会仗势欺人,花的是自己家的钱,将来我没出息了,也不用担心皇帝忌惮,没有宗亲拉拢,多好啊。】两人说的煞有介事,仿佛他们真就能分分钟得偿所愿。 【那我要不要去时不时的看看你啊?】【去吧,别了,还是去吧,不不不……】张珍也很矛盾,左摇右摆,满脸挣扎,担心的特别真实,最终才痛下决心,【嗯,不要去了。我投胎之后肯定就没有记忆了,你来找我,我却认不出你,你该多伤心啊。】张珍最怕的就是戚一斐哭了。 【你怎么脸这么大,谁会因为你哭啊。】戚一斐故意道,不过他还是算是答应了张珍,【嗯,我不会去打扰你的。除非你犯浑,欺负隔壁的未来媳妇,我才会出手,收拾你。】【我怎么可能欺负!】 两人就好像回到了过去,那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纪,他们也和现在一样,每天或蹲或坐在哪里,一起吹水,做着光怪陆离的白日梦,约定了无数个未来。虽然那些未来如今大概没一个可以实现了,但戚一斐很希望这回的这一个能够成真。 告别张珍回宫后,戚一斐的情绪就有点低落,始终提不起精神。 闻罪没有强行逗戚一斐发笑,只是陪着他,一坐就是一下午,因为第二天,就是张珍的葬礼了。戚一斐是该伤心一下的,好发泄那些一直被他强行积压着,自始至终没有宣泄出来的情绪。 其实有闻罪在身边,戚一斐就已经感觉到安心了不少,坐着坐着就睡了过去。梦里,张珍好像真的投胎到了景将军家,变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胖墩,肉呼呼的,见谁都爱笑。 当戚一斐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抬头看去,在朦胧的晨曦中,正看到闻罪还在案头奋笔疾书。 “???”戚一斐揉了揉眼睛,确定了,真的是闻罪,还在工作。戚一斐沙哑着嗓子道,“你这是一夜未睡,还是早已经起了?” 闻罪闻声,搁笔,笑着走了上来,想要靠近:“你醒了?” 戚一斐却往后退了退身子,以手掩口,莫名的有点在意,不想让自己不好的一面被闻罪知道。他以前可真的完全没考虑过这个! 不止戚一斐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闻罪也有点哭笑不得:“我这叫人进来给你洗漱。” 一切准备妥当,戚一斐才发现,时间也不过卯时,比他往日早太多了。但他却一刻也闲不下来,当下就出了宫,和闻罪一起赶赴了诏狱,张珍的葬礼就在今日。戚一斐这才想起来,张珍还在报恩寺呢! 闻罪从袖子里拿出了玉瓶,他早给戚一斐想好了。 张珍正在玉瓶里欲哭无泪的看着戚一斐。他现在属于,玉瓶不动的话,他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玉瓶一动,他就会被自动收进去。 【你昨天一直都在?】 【如果你是担心我看到了你和陛下有什么,嗯,别担心,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张珍给了好友一个特别不怀好意的笑容,【是的,我都看到了,一点不落!你们这对狗男男!】可以说是很讨厌了。 戚一斐甚至忘记去反驳,他和闻罪没什么。 一通折腾下来,再早的早上,终于也到了上午。 张珍的葬礼说隆重也隆重,说简单也简单。隆重说的是葬礼上的一应用品,都是最高规格的,路上途径的各个权贵之家,也几乎没有例外,都给他准备了路祭;简单说的则是葬礼上并没有安排什么宾客。 张珍家的人都还在牢里,只有张夫人被特许临时出来,为儿子送葬,她已经伤心的不成人形,被两个婢女扶着才勉强能够走路;张珍生前的狐朋狗友倒是很多,因戚一斐在的关系,他们倒也想来,反倒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