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斐身上有点略高、却正适合这个天气的温度,沉沉的睡了过去。 昨夜戚一斐去了寺庙里看张珍,一夜未睡;闻罪也是。 早上的时候,戚一斐可以回到重华殿补觉,闻罪却是直接去上朝的。朝下了,又发现戚一斐发烧了,陪着他折腾了一白天,衣不解带的照顾至今…… 钢筋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这么折腾。 闻罪这样都没病,也是很厉害了。 戚一斐有些自责,心疼的抬手,缓慢轻柔又特别坚持,想要把闻罪抱入自己的怀中。看着闻罪浓密的睫毛下,始终未褪的青色,戚一斐想着,看来当皇帝并不比当摄政王轻松,甚至只会更累。 看着看着,戚一斐就也跟着睡了过去,因为瞌睡真的是会传染的。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戚一斐给自己编的睡前故事,已经变成了想着闻罪入睡。前所未有的踏实。 等戚一斐的气息平缓下来,闻罪这才睁眼,再一次给戚一斐盖好被子,免得他生病之后二次受风,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搂着戚一斐,开始了浅眠。从未有过的安心,就像是他已经拥有了一切。 爱情是剑,也是盔,可以让你哪怕头破血流也一往无前,也可以让你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安全感。 一觉天明,闻罪已经起来批改奏折了。今日没有早朝,闻罪正好加班加点,补了昨天的工作。 闻罪其实起的很早,早到戚一斐醒来、洗漱好,他已经处理完了。他现在坐在桌前,看似在沉思,其实是在对着傅里私下里送来的药膏方子,蜜汁沉默。这方子里面又是蜂蜜,又是果糖的,看起来就很香,效果应该也不错…… 但问题是,傅狸奴你怎么这么熟练?! 戚一斐这段时间习惯了,洗漱完,就凑了过来:“在看什么?这么为难?” 闻罪啪的一下,就合住了用奏折掩盖的污浊内容,就像是上学时偷看话本被夫子逮住了的窘迫。好一会儿之后,闻罪才能正常回答:“没、没什么,都是些令人生气的事情,不看也罢,你怎么起来了?” 戚.病并没有好.一斐:“我起来喝粥啊。”一般人生病,两种状态,要么吃不进去东西,要么食欲旺盛。戚一斐今天早上起来就异常的想喝干贝粥。 “喝粥也要穿衣?”闻罪诧异。 是因为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啊,白痴! 昨天实在是太难受了,缠绵病榻,没有办法,否则一般戚一斐是坚决不会在闻罪面前衣衫不整的。他也知道,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介意这方面,但他就控制不住啊,总会脑补很多奇怪的东西。 有的时候戚一斐觉得闻罪很懂,有时候又觉得他直男的厉害,和自己一样,一看就不会谈恋爱! 莫名的,戚一斐有些开心。大家都是零基础,没有谁比谁更熟练。 而真正的高手,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段位这么高的,傅里同学,当日不久,就接到了一个古怪的旨意。 圣上命他逐字逐句的抄写佛经,排除杂念,好静心! …… 今日早上的粥,是光禄寺进献的。光禄寺,按照定制,不管闻罪吃不吃,每天都会送上符合礼制的三餐。而刚巧,今天就有一道干贝粥。 而皇帝的私厨,也就是尚膳监,一直是在皇上想吃什么,做什么。自戚一斐住进来后,就上的都是戚一斐的偏好,闻罪反而开胃,能跟着多吃些。尚膳监的张掌印昨日听闻戚一斐生病,今天就特意做的清淡了些,以药膳为主。没想到,还是没能把握住戚亲王这奇怪的生病规矩。 戚一斐不想让尚膳监再重新折腾,觉得凑合凑合光禄寺的也行。 尚膳监那边听闻后,气的简直要跳脚。当然,不可能是气戚一斐,上面选什么都是对的,错的只能是他们本事不够。 张掌印却一点都不急,让小徒弟又把做饭的外衫给他重新罩上:“起火,熬粥。” “啊?不是师父,殿下那边已经喝上了啊。”小徒弟差点以为他师父这是被气急了眼,或者是没听清楚回禀的话。 张掌印神秘一笑:“等着吧。” 话还没说完,重华殿就来报,让重新熬粥了。 怎么着呢? 这边戚一斐只喝了一口粥,就差点直接吐了。他不信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