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去了连良所在的地方。 还没走到,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惨叫。 戚一斐的脸色当下就不对了。 闻罪自然更加生气,什么事,只要惹了戚一斐,就不对!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太监已经快要被吓的去了半条命,赶忙掐着嗓子,颤颤巍巍的抬手,对下面的人艰难喊道:“还、还不给我快去!让里面别打了!” 哪怕有这么一个插曲在,戚一斐进去的时候,连良已经一身是血,脸色苍白,快要昏死过去。 那宗室也被戚一斐到了的消息吓的不轻。但多少还觉得可以和戚一斐有商有量,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背后有人! 待看到戚一斐真正背后的人,这宗室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鸭,当场就被吓的失声了。 大家也都不敢吱声,只有戚一斐带来的大夫上前,着急给连良看病,他现在连挪动一下都不成。满院子的血腥味,大的让戚一斐想打人。 然后,他就真的打了。 有些时候吧,端着架子,反倒是不如真的动手,出口恶气,来的舒坦。戚一斐打了没一会,等爽了,就理智回笼了,这才想起,闻罪还在。这人毕竟是闻罪的亲戚,戚一斐回头,看向闻罪。 闻罪只关心的问了一句:“是打的手疼了吗?没事,我打了锦衣卫来,都是专业的。” 戚一斐:“……” 宗室:“……” 人高马大的锦衣卫们,已经摩拳擦掌,终于找到点存在感了。 第49章 放弃努力的四十九天: 宗室纨绔被教训了个够呛, 好一会后,才终于找到嘴巴, 晓得开口说话:“堂叔,堂叔,我知道错了啊。” 嗯,从辈分上来讲, 这位一看就比闻罪大很多的胖子,还得叫闻罪一声叔儿。血脉关系已经很疏远的那种叔侄。 闻罪一点都不想认这门亲戚,他也确实不认识对方,面对这个有点小胖、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大侄子,闻罪很是皱眉寻思了一会儿, 也没想起来他到底是个谁。 “我是阿达啊, 我祖上是燕王。” 提起燕王, 闻罪和戚一斐这才终于同时想起, 此人叫闻达, 祖上乃太宗之孙的燕王。一代代降爵下来,降到他这一代,已经是很边缘的宗室了。比之前在报恩寺见到的景将军,还要边缘的那种。 闻达现在是奉国将军,从二品。其实本不应该这么高的,但他的爹娘都死于天和帝时期的一件乱事, 天和帝怜他孤苦, 这才给了奉国将军的头衔。 那件乱事,又称林德亭之变。发起人是一群寒门臣子, 针对的不是天和帝,而是宗室勋贵,乃至戚一斐这样的异姓郡王。戚一斐当年还小,在宫中读书,第一时间就被保护了起来,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什么风波。 但林德亭之变,实打实的死了很多宗室勋贵,虽然都说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可是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这些早已经被养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宗室勋贵,要更弱一点。 菜鸡互啄之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但文臣略占优势。死去的宗室里,有鱼肉百姓的,但也有无辜横死的,大多都死在林德亭,也有当时被救下,后来回家后依旧没被治好的。总之,虽然事变只有一上午,死伤的数量却是颇为恐怖的。 这也是天和帝在位期间,最为震怒的一次。 参与的寒门臣子,没一个能够活下来,而无辜惨死的宗室,他们的后代基本都得到了抚恤,闻达便是其中之一。 这事说来有点尴尬,因为连良父亲获罪的原因,就是他父亲便是林德亭之变的主事寒门之一。连良家是真的犯事获罪,没有私货冤枉,也翻不了案。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连良的父亲,杀了闻达的父母。 林德亭之变平息后,闻达和连良都变成了孤儿,遭遇却是云泥之别。闻达得了奉国将军之爵;而连良为了当时的爱人,自选充入了教坊司。 闻达来找连良的茬,既不合理,又合理。 闻达的父母确是无辜横死,连良的父亲是有意参与;但连良当时还是个只会写诗做赋的惨绿少年,并没有参与过他父亲做的事,甚至都不知情。 可就是这么荒诞的,闻达对上了连良。 这不是依法刑事的现代,而是一个为报杀父之仇可以不获罪的宗法古代。虽也会有人觉得,连良并没有杀了闻达的父母,不该遭此横罪;但也会有人觉得,父债子偿,闻达报复连良,是在情理之中。 当戚一斐想通这点的时候,脸色瞬间不好了,因为这很显然的,又是一个针对他,或者是针对闻罪设的局。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再一次引发寒门与宗室之间的矛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