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王就是灵犀,当即轻车简从,几日几夜赶路来到南疆。 犬戎族人,全都呆呆傻傻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中原来的高个子男人把大王抱起来,看着中原士兵阵列森严地守在小木屋门口,他们预感到,大王要被带走了。 羽林军大多是从军队里提拔,野外露宿的经验很丰富,傍晚时候,旷野里搭起了十几座帐篷,帐篷外面升起篝火,火上架着铁锅,铁锅里煮着土豆和蛇肉。犬戎族没有铁锅,也没闻过如此美味的饭,于是好奇地凑上来看,两拨人马渐渐就谈到了一起。 灵犀长途跋涉归来,和顾庭树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醒来时见窗外天色已经暗了,她揉着脑袋坐起来,发现顾庭树趴在她身上睡得也很沉——他也是连续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你去哪儿?”顾庭树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含糊。 借着窗户外仅存的光亮,灵犀细细地打量着他。顾庭树眉头微皱,神色沧桑了很多,眉骨处有一道刀痕,身上穿着黑色压金线的长衫,腰带是八爪苍龙图案,肩膀宽阔,看起来更沉稳庄重了。 顾庭树睁开一只眼睛,露出男孩子的笑容,大概也是五年来头一次这样微笑:“我问你话呢。” 灵犀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心中充满了喜悦,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你来啦?” 顾庭树哈哈笑起来,柔情地注视着她:“亲爱的,五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傻。” 灵犀只好努力在他面前表现得不那么迟钝,她抬脚下床——她的床是榕树木做的单人小床,两人躺在上面嘎嘎吱吱地乱响。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灵犀揉着眼睛,她闻到外面有烤玉米:“我给你拿点食物吧。” 顾庭树重新把眼睛闭上,往枕头里缩了缩,含糊道:“我还是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轻笑了一下然后说:“晚上疼你。” 灵犀脸上笑容僵住,慢慢地低下头。今天太高兴了,以至于她还以为凤凰岛是一场噩梦,现在清醒过来了,蓝贝贝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也许还没散,她没敢看,也耻于确认。 灵犀慢慢推开门,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走上来,弯腰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灵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太监。她才意识到,顾庭树好像做皇帝了。 “奴才叫莱希,是伺候圣上的。”莱希赔笑道:“这几年圣上一直挂念着娘娘,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圣上这样开心。” 灵犀微笑着点点头,这个奴才很聪明,也很会说话。宫里人大概都是这样,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娘娘是先用膳,还是沐浴?”莱希问完,旁边的两个侍从一个端上来食盒,一个端来一叠衣服、皂角。 “我……不饿。” 灵犀独自去附近的温泉池里洗澡,回来的路上看见有工人模样的在搬运木头,灵犀以为顾庭树要建造房子,也没有在意。她回到木屋时,天已经黑了,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在桌子上,她看见顾庭树还在睡觉,于是坐在窗前梳头发。寂静的房间里,响着簌簌的头发摩擦的声音。 梳完头发,她蹲在地上捡拾碎发,收拢在一起扔出窗外,不提防抬起头,顾庭树正坐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她,双眼在灯光下很亮。 “过来。”顾庭树声音有些沙哑。 灵犀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有点想逃走。她这些下意识的动作被顾庭树看见,他很困惑,放低了声音道:“你躲什么,我是你丈夫啊。” 灵犀这才回过神来,慢慢蹭到床边,低声说:“庭树,我身体不舒服。” 顾庭树愣了一下,微笑道:“这样啊,没事,早点睡。”把灵犀抱到床上,温和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不愿意,我还强迫你吗?”他起身把蜡烛吹灭,星光从房屋的缝隙里漏进来,外面隐隐传来草虫鸣叫的声音。顾庭树白睡了一下午,这会儿没什么困意,怀里又抱着软软的灵犀,身心颇受折磨。 “凤凰岛是个什么地方?”他百无聊赖地开口,然后感觉到灵犀的身体抖了一下,半晌,顾庭树轻声说:“你睡了吗?” 在这一瞬间,灵犀的大脑里闪过一千种念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