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玉对此真是啼笑皆非。 林宅便是再大,日日的出来闲逛那也是会逛腻的。倒不如躲在屋子里找些什么闲事来做做,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至于说女红针黹,在林太太的威逼下她是学过,但很快的也就抛到一边了。 她又不是绣娘,不靠这个过日子,就是将这些练的再精又有什么意思?粗粗的知晓些也就是了。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只说那日林琼萱虽说是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过后虽是较先前好些儿了,但对着什么事也总归是不大打得上精神来的。 林太太见状,心里一方面是有些怜惜她,一方面却也是有些腻烦她了。 说到底,林琼萱也不是她亲生的,可现如今又住在一个院子里,早晚她过去请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日的见着她那张哀怨的没有一丝笑容的脸有什么意思?没的倒将自己一日的好心情都给弄没了。 于是没过多久,她便以萱姐儿大了,该是有个自己的院子为由,将她挪到了宅子里的另一个院落里去。 彩霞和小荷自然是跟随了她去了。林太太为了表现出她对林琼萱很上心,不辜负安彩萍的临终所托,所以特意的又遣了两个洒扫丫鬟,一个婆子也去了林琼萱所住的新院落。非但是如此,往后但凡是有什么交际应酬的,她也是带着林琼萱一块儿去了。 严寒酷暑交替而过,转眼又是六年的时光过去了。 林琼玉现下已经是十岁的年纪了。 一日李太太遣了个婆子送了个帖子来,说是他们宅子里的梅花开了,特地的请林太太和哥儿姐儿们明日过去赏梅。 赏梅倒也是其次,毕竟像林家这样大的一个宅子,哪里不会种几株梅花的了?不过就是在家无聊,借着赏梅的由头,大家一起聚一聚也就是了。 林太太接了帖子,留那婆子吃了中饭,赏了她五钱银子,让她回去多上覆她家太太,说是明日她一准会过去的。 那婆子喜笑眉开的拿着林太太赏的五钱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可巧这日傍晚的功夫天空阴沉沉的,到了掌灯时分,天空中就半雨半雪的下起了雪珠子来。 林琼玉吃了晚饭过后还是赖在林太太的屋子里没有走,此时正手中拿了一本晦涩难懂的易经在那里翻看着。 林太太就笑道:“罢,罢。没的才十岁的年纪就去看那个劳什子。你却和你弟弟一般,看些千字文,百家姓之类的岂不是好?” 林琼玉没有抬头,只是将手中的易经翻过了一页去,答道:“我比弟弟大一岁多呢。那些我去年里已经是看过了。” 坐在她身旁的林承志闻言,抬起了头,脆生生的就说着:“等我到了二姐这个年岁,不说易经,六子全书我都要看的。” 林琼玉就抬起了手中的易经来,作势重重的举了上去,却是轻轻的落到了他的头上,笑骂道:“你这个凡事不肯认输的性子也不晓得是像谁。小孩儿,你怎不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岁就考个秀才出来?” 林承志就笑嘻嘻的伸手去摸头顶,说道:“二姐明明不过才比我大了个一岁,倒动不动的就叫我是小孩儿,弄的自己有多老似的。秀才算个什么?往后我定然是会考个功名出来的,让娘戴凤冠皮霞帔。二姐,到时要不要也给你戴个凤冠,披个霞帔?” 林琼玉笑着呸了一声:“左右说大话也是不用交税的,你就可劲儿的说吧。小心牛皮吹大了,到时不好收场的。” 林太太在旁边听着他们姐弟两这般的打牙犯嘴,一时只喜的面上满是笑容。 “好,好,”她笑着轻轻的摸了一把林承志的头,说道,“娘来日可等着志儿考上来功名,给娘挣个凤冠霞帔呢。” 虽说林承志不是林太太所生,初时见着他林太太心里也是有几分不痛快。但这些年下来,因着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