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承见她不动,唇角微微一勾,“你不会是在等我给你开车门吧?” 陆语被他揶揄得气闷,她扭头看了看缓慢移动的队伍,估摸这么等下去起码得等半个小时才有车了,她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唐奕承的车。 一路风驰电掣驶离机场高速,车子转入市区主干道。灯火通明的街灯掠过安静得有些诡异的车厢,陆语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从背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听。 “陆语,你们回来了吧?这趟是不是受罪了?”柯嘉礼的消息来得挺快。 “还行吧。”陆语说。 “你明天来公司么?中午我请你吃饭,就当慰劳你一下……” 柯嘉礼的音量并不高,甚至十分和煦轻缓,但在密闭空间里,还是被某人听了个一清二楚。陆语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觉到一束眼刀,斜斜地朝她插过来——随之而来的声音,来自于这束眼刀的主人。 “小语,你把暖风关小一点,太热了。”唐奕承说得不疾不徐,音量维持在刚好能让电话另一端的那位听得清的程度 重生之逆天改命。 果然,柯嘉礼那端陡然没了声音。 小语…… 陆语忘了自己有多久没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过这个称谓,她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猛地僵住了。须臾的僵滞,陆语才被柯嘉礼慢半拍传来的声音扯回神。 “我晚点再打给你。”柯嘉礼幽幽说完,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那阵“嘟”音,陆语瞪了一眼只穿着件衬衫的唐奕承。 “你就不怕别人说我们的闲话么?”她说。 灯火阑珊,被车窗过滤之后显得晦暗斑斓,打在唐奕承那张轮廓鲜明的脸上,多了几分清雅生动,他唇边浅笑无虞:“我不介意跟前任传绯闻。” “可是我介意。”陆语鼓着嘴抛出这么句,就负气地转头看向窗外。 孰料这一看,她蓦然坐直了身子,语带警觉:“唐奕承,你这是往哪开呢?” 窗外的景致令陆语倍感陌生,这不是驶向陆家老宅的路。 “带你去我那里。”唐奕承说完,从后视镜里看到陆语闻言色变,他很快组织好语言,补了句:“我给你找了位知名老中医,是治疗贫血的专家,我今晚约了他去我那儿。” 陆语怔了怔,原来这男人昨晚那番话根本不是随口一提,这倒是符合唐奕承的个性,言出必行,强势果决。可她压根没想到,他兜了个大圈子,竟是要带她看医生。 天色暗了,晚霞被夜色覆盖。 车厢这个不大的铁皮盒子里,安静得让人心悸。 某些远远近近的往事仿佛织成一张绵密的网,在短短的一刹那,将陆语尽缚其中。闭了闭眼,她将那些不重要的细节都过滤掉,她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男人又在可怜她了么? 他明明对她做了多那么坏事,“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靠边停车,我自己回去。”陆语不由得冷硬了语气。 唐奕承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靠近她,她就像进入御敌状态的刺猬,总是竖起一身的刺狠狠地刺他,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 他沉了沉眉,软话说不出口,硬话亦说不出口,只道:“陆语,不管你对我有什么偏见,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可以跟我过不去,但你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陆语默然。 这世上最无奈的事情,大概就是你想要反抗的人,却说出了让你无从反驳的话。 陆语不再说要下车了,远远的,她看到一片别墅区。 漂亮的美式建筑风格,尖尖的屋顶,粉白的外墙,和曼哈顿富人区的那些别墅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