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把她带入那片美丽神秘的海底世界。 在那海底深处,有耀眼而纯洁的白月光,有翻滚而来的潮汐,陆语跟随他呼吸着起伏着颤`栗着,耳边持续不断地溺着分不清彼此谁的喘`息声和浪花拍打海岸的羞人声音。她在恍恍惚惚中睁开眼,就看到晃动的天花板和唐奕承那张动人的容颜,他黑色的短发沾着湿湿的细汗,微微眯起的狭长眼眸里,同样写满了迷醉与沉沦,写满了压抑许久的渴念与痴狂。比很多很多年以前,更疯狂更冲动,也更肆无忌惮。 有那么一瞬间,臣服于他身`下的陆语头脑发懵,几欲被他弄得晕厥过去,可她的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强烈与清晰。原来,只有身体和心同时被他拥抱,感受他的存在,他的占有,他的颤动,这才是最极致的,最动人的倾诉爱意的方式。重新闭上眼,陆语的眼睫扑簌抖动,很快乱了节奏,却无法抗拒唐奕承愈加强势的占有和采撷,她只能在自己几乎快要被海浪吞没的那一刹那,又羞又恼地把他拥抱得更紧,发出小猫一般的低低的嘤`咛…… 炙热的潮汐褪去,病房里恢复了宁静,陆语的身体宛若一片蘸着露水的桃花瓣,轻飘飘地被唐奕承揽进怀里,他拉上被子,从身后拥着她。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好像一尾翻白肚的小鱼儿,有气无力的,唐奕承用鼻尖蹭了蹭她粉嘟嘟的耳垂,“这就受不了了,嗯?”以前他们一晚上来个两三次都是家常便饭。 陆语把侧脸往柔软的枕头里埋进去,徒劳地躲避耳垂上痒痒的感觉,她没力气说话,也说不出话来。枕头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身`下的床单也湿`乎乎的一片,最要命的是,直到这时,她的心口还在咚咚跳动着,四肢也酸软得犹在微微颤抖。陆语全然无法相信唐奕承居然会在病床上对她不`轨,而且他刚才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脑震荡、外加肩胛骨脱臼的病号,简直太荒谬了。 唐奕承伸手摸了摸,就摸到床单上的那片潮湿水渍,也不知道是他弄的,还是她弄的,“你要是睡着不舒服,我叫护士来换新床单。” 听他这么说,陆语心里一紧,顿时把头摇成拨浪鼓,她用那种软绵的声音嘟囔道:“唐奕承,你还嫌不丢人啊。你今年二十八岁了,不是十九岁了。” 低低的笑声如清泉滴落山涧一般悦耳,从她耳后晕散开来:“小语,二十八岁的我,比十九岁我,表现得更好。你难道不觉得么?” 陆语的脸色在朦胧的月色里变了几变,想起他那些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技巧,她红着脸揶揄:“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身经百战、阅尽千帆,所以经验十足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感觉到后脖颈微微一疼,唐奕承发狠地咬了她一口,带着满满的恶意 [未穿今]娇花养成记。 当了七年苦行僧,他夜夜孤枕难眠,前阵子好不容易吃回肉还吃得不痛快,今晚得了机会他当然得变本加厉的讨回来了,哪知反被这女人这样损着,唐奕承当即便要回嘴。 可那些话到了唇边,他却忽而正了神色,手臂微微收紧,把陆语搂得更牢,两人就像两把紧贴的弓。 “小语,从以前到现在,我就你一个女人。”他说。 唐奕承的声音很轻很轻,却仿佛一块温柔的石头沉在陆语内心的最深处,她心里抖了一下,不自觉地瞪圆了眼睛。 “真的?”她问。 人这一生,总会有各种因缘机遇,陆语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早已不再相信这世上谁会永远是谁的“唯一”。 他们之间隔着七年,那七年也仿佛是彼此人生的分水岭,将他们都变成了对方不认识的模样。在与唐奕承重逢之前,她不敢幻想有朝一日他们还会回到从前,像曾经在曼哈顿度过的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那样,躺在床上抱在一起,说着那些有的没的情话;在与唐奕承重逢之后,她更加不敢妄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