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送给唐奕承的那盆仙人掌盆栽,她放在他纽约办公室的窗台上,告诉他仙人掌的花语是——坚强,将爱情进行到底。 可后来,她在他办公室里,再也没有见过那盆仙人掌。 听陆语那样浅声说着,宁晞心里蓦地狠狠一绞。 原来在那对相爱的人面前,她一直是一个可笑而尴尬的存在。 宁晞在认识唐奕承的时候,并不知道陆语的存在,更不曾预料到,他心里埋藏着那样一个深爱的女人——他们曾经相爱,中途离别,走到最后的竟还是他们两个人,与后来的人无关,与路过的人无关,与等待的人亦无关。 宁晞,爱过一个人,就算从未得到回应,也不枉情动一次。 你可以不后悔,可以不甘心,但现在,你该死心了。 她深吸一口气,怅然一笑,是啊,就这样吧。 病房里。 沈素芳和陆语面对面吃饭。 她凝眉看着陆语,就看见她眼底清澈如泉,又带着一丝坚定 神雕醉公子。她想跟陆语说些什么,可到底喉头酸涩,发不出一个音节。 这女孩,比她想象中坚强太多。 沉默半晌,沈素芳给陆语夹了块黄油煎鱼,这才说:“你多吃点,别奕承还没醒,你先累垮了。等他好起来了,你们赶紧把婚结了……” 事到如今,陆语早已是她认定的儿媳妇。 “……嗯。”陆语点点头,脸颊微红。 那块外焦里嫩的鱼肉,她却是没吃两口,只觉那股鱼腥味似乎特别浓烈,刺激得她有点反胃。 ** 晚上九点,司机照例将车停在社区街口。 陆语下车,在路边的咖啡店买了杯热巧克力,双手绷着纸杯往公寓楼走。 从咖啡店到公寓,大概几百米。 安静的林荫路两边植满橡树,路灯的灯光不甚明亮,又被高大的树冠遮住些许光亮,整条幽径随之显得愈加黯淡,阴恻恻的。 陆语读大学那会儿天天都从这里经过,也不觉得夜路害怕,因为那时她不是一个人走,她身边总有一抹颀长、英挺的身影陪伴左右。 “你以后不用每天都来街口接我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摇着马尾辫,跟走在身边的少年说。 “这一带治安不好,还闹鬼,你不怕么?”唐奕承双手抄在外套衣兜里,挑眉睨着她。 陆语拧起眉毛,有些惊讶:“这里闹过鬼?” 唐奕承“嗯”一声,压低嗓音讲给她听:“以前这座楼里住着一对年轻情侣,男孩每天晚上接女孩回家,也是走这条路。后来有一天男孩突然没有出现,女孩倒没觉得不对劲,以为他有什么事耽搁了。当天夜里,女孩接到了男孩的电话,他说跟朋友在酒吧喝酒不回来睡了。女孩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直到隔天早上,警察敲开女孩的家门,说她男朋友昨天下午跟人打架被人打死了。女孩猛然想起半夜那通电话,当即吓得尖叫起来……” 陆语听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地挽住唐奕承的手臂,“然后呢?” 他还是那么拽拽地往前走着,继续说:“可是第二天晚上,女孩又是一个人走这条夜路时,居然看到了她男朋友在等她。男孩说,他根本没死,是警察骗人。女孩抱着他哭了一通,就跟他一起往公寓楼走,哪知走了一半,女孩突然一低头,发现她男朋友……没有影子。” 刚好走到最黑处,陆语吓得把脑袋直往唐奕承怀里拱。 可他不仅不抱她,反倒声线更低:“小语,你看看我有没有影子……” 陆语心肝一颤,惊悚得不由发出“啊”一声,她挽在唐奕承臂弯上的手猛地顿住,低头就往地上看——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影子好端端地投映在地上呢。 “混蛋啊你,吓死我了。”陆语在他的影子上踩了两脚,腮帮子鼓鼓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