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回头就给了他一脚,快速往家里跑。她想起来了,刚才她就是被她二伯推了一把,才会摔到后脑勺晕了过去。她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子事,但眼前这情况,必须先阻止这场架。 常波没追过来,常笑停在自家屋檐门口直喘气,想了想,拔腿往旁边的院子跑去。 常笑父亲三兄弟家的房子都是连在一起紧挨着的,她家在最东边,中间是二伯家,最右是大伯家。几家院子只用不足一米高的矮篱笆围起,常笑加速一跃而起,跳到了中间的二伯家。 她模模糊糊还有些记忆,这个时候应该是她刚上小学那会,房子都是土坯房,地面是泥地,阴沉沉的,尤其是这大晚上的,一进屋子就感觉汗毛要立起来。 依着记忆,常笑摸黑溜进二伯家的厨房,在灶台上一顿摸,终于找到一盒火柴。 “刺啦——”淡淡的硫磺味冲入鼻中,带着记忆中的亲切感。常笑拿着火柴往前一照,借着火光看到灶台旁边堆了好高一摞稻草。 她抿抿唇,将手中快要燃光的火柴扔了过去。接着又点燃一根,放到一缕稻草下面。晒干的稻草非常容易点燃,没一会就滋滋地燃烧起来。 常笑索性将整包火柴都扔了进去,随后跑向最右边的大伯家。 一分钟之后,她躲在角落扯开嗓子喊:“着火啦!” 常笑家的院子里,正打得起劲的几人都愣了下,接着就听常波指着自家厨房喊:“爸妈,你们看,我家着火了!” 紧接着,大伯家的小女儿也喊起来:“爸妈,我们家也着火了!” 一群人哪里还有心思打架,立马往家赶。 常笑回到自家院子时,才发现他爷爷坐在院子的角落里抹眼泪。她心中一紧,急忙过去扶他:“爷爷,您哪摔着了?” “笑笑啊……”常德胜悲从中来,老泪纵横。他跟老伴都是老实人,怎么会养出这么狼心狗肺的两畜生! 常笑想扶他起来,但她人小力气小,半天都没能拉起来。常德胜腿脚不利索,方才又摔了一下,这回直接瘫在了地上。 常笑急得额头都出了汗,转头唤道:“爸!妈!爷爷走不了了!” “爸,你这是咋啦?”常红海一听就立即跑过来,跟常笑一起搀扶起常德胜,另一边杨银环搀扶着婆婆,一家人都受了伤。 常笑帮着爸妈手忙脚乱地把两老搀进屋里,又是烧水又是贴膏药的,忙活到半夜才歇下来。 常笑累得都快虚脱了,得空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 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常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她重生了!依据记忆,她现在应该是八岁,恰好是一九八零年。由于国家政策变化,他们村的土地马上要进行重新配置。 这一次正是因为这事大房二房闹着分家,她爷爷答应了,却将东平坡那块比较肥沃的地分给了他们家,大伯二伯不乐意就闹将起来。 前一世,就是这次事情,她爷爷一气之下身体更加虚弱,没过半年就去了。她爸爸怕他们再继续闹,最后还是将地让出去,得了山脚那块不适合种水稻的。为了让家人过好一点,她爸爸去山塘采山石,活活累出了毛病,没过几年也去了。 那时候她才上初中,她哥哥又是那个样子,她妈妈又得照顾儿子又得照顾婆婆,压根无法挣钱。常笑便早早辍学出去打工。 常笑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上,白白错过了最好年华,等家里着急时她也成了老姑娘。家里条件是好起来,但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后来没办法之下,她妈妈便做主将她嫁给了村上原先的一位富有人家。 想起她前世的丈夫,常笑心里也不知该用何种心情。他算是个好人,但不算一个好丈夫,他沉浸在自己的失意当中,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