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陆锦醒过来了,傅夫人鞍前马后的照顾着,银心也累的两眼发红,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边的房间固然是轻松了,可是另一边,就不想这样了。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傅时旋一脸沉色坐在书房的书桌前,一句话也没说,他面前站着的,是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傅承宣和虞意还是狠狠打了一架,赤手空拳,谁也不让谁。若不是傅时旋来将他们拉开,只怕真是不死不休。 只是两人的实力竟然旗鼓相当,此刻,两人嘴角,颧骨处有淤血瘀伤,身上的衣裳皱皱巴巴,因为流汗,散乱在额前的头发还一丝丝的黏在脸颊两侧,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傅时旋吩咐过傅夫人,不要问陆锦任何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会放过虞意。 知道那边传来陆锦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傅时旋才舒了一口气。连带着两个男人的肩膀都是微微一垮。 傅时旋冷冷的看着虞意,沉声道:“世子,我知道你与阿锦有总角之交。但阿锦如今已经是我傅家的儿媳,世子今日竟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要带阿锦离开不说,更是要滥杀无辜,只怕这件事情上达圣听,纵然吴王地位尊崇,世子也难辞其咎。” 虞意虽然狼狈,却背脊挺拔,犹如往常一般负手而立。面对傅时旋的质问,他连想都没想:“傅将军要问罪,虞意无话可说。因为虞意的确想要带走阿锦,即便重来一次,也是如此!” “你!”傅承宣猛地望向虞意,似乎又要动手。 “宣儿!”傅时旋低吼一声,制住了傅承宣。 虞意冷笑一下,不避不闪的对上傅时旋的目光,简直不能更坦然:“若非有今日的意外,我早已将阿锦送走!可为何会有这样的意外,傅将军难道还不明白吗?” 傅时旋的目光冷冽了几分,没有说话。 良久,傅时旋淡淡道:“世子请回吧。” 傅承宣目光一紧,似是不甘心。 而虞意更是不打算就此罢休,只听闻傅时旋道:“若是世子觉得能在我绥国公府把人带走,尽管留下耗着。” 这话说的极为有分量。也让虞意清楚,纵然道明个中原因,也无法顺利将人带走。 片刻的沉默后,虞意抱拳:“既然如此,告辞。” 眼睁睁的看着虞意离开,傅承宣心里憋的火越发旺盛。 “爹,难道……” “坐下。”傅时旋冷冷的开口。 傅承宣愣了一下,抿着唇坐下。 今天,若非半路杀出来的杀手,虞意的确可以带着陆锦离开。 “你可曾见到过那些杀手?”傅时旋第一句话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傅承宣又是一怔,摇摇头,又点点头:“见是见到了,但只有尸体。且在我们返回的途中,尸体已经不见了。”而他也是在感到的时候看到那样的场景,循着有人刻意留下的血迹追到那个村子,找到人。 纵然心中还有恼火,但是提到杀手,傅承宣的心里终究冷静了一些,仔细分析起这件事情。 杀手是冲着陆锦来的。 这一点可以确定。 如果结合虞意要带走陆锦,即便是被他们察觉也丝毫不改变心意的行为来看,那只有一个结果—— 因为她留在这里,会有危险。就像今天遇到这些杀手一样。 傅承宣清楚的记得,当日因为发簪一案闹进宫中,之后傅时旋告诉他,陆锦必然得罪许多人,往后在国子监中也会有许多困难,而那些她的过的人,会抓住所有机会针锋相对。 他是她的丈夫,理应肩负起照顾妻子,爱护妻子的责任,为她挡风遮雨。 但是到了这一刻,傅承宣才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在这之前,他以为所谓的针锋相对,顶多是像赵德陈勋那样没事捅一刀子的阴谋算计,又或者是像之前一样,破一盆脏水,散一段流言。而绝非像今天这样,真刀真枪,真的要人的命。 这些人为什么要陆锦的命,并非无迹可寻。 如今的陈国,外有他们傅家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大获全胜,内有吴王相助,铲除异己,巧立君威,后宫充盈,歌舞升平。 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今对于大家来说,什么最重要? 自然是在圣上面前争功绩,稳地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