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个再小的动作不过,甚至不算什么严重的症状,陆锦清了清喉咙,正要再开口,傅承宣忽然站起来:“夫子,这一部分,能否让学生来介绍?” 陆锦略微吃惊的望向他,不只是陆锦,连其他的同学们都望向傅承宣。 傅承宣也不隐瞒,坦诚道:“夫子,其实……学生在家中温习完了功课,也将夫子的教案看了一些,夫子看起来身体有些不适,这一部分,学生看过,且家父常年征战沙场,没有人比学生更清楚这些。” 傅承宣这番话说的中气十足,且他背脊挺拔,做派坦荡。让人根本没办法再将从前那些“偏袒”、“私相授受”的罪名再拿出来膈应人,一时间,大家都只能静静地看着傅承宣这匹在工学一科上杀出来黑马施施然的出了自己的席位,用一种强大的气场,严肃着脸将他的小妻子牵到后面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了画卷边,认认真真的开始讲课。 “其实,夫子想让我们看到的,是梁国所用的战车和以往的战车究竟有什么不同,一旦我们了解了,梁国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优势。简单的总结,以往多用的战车,包括冲车,巢车,赛门车,云梯车等,而这些当中,冲车和云梯车多用于攻城,巢车用于侦查,赛门车用于防守。换句话来说,多半局限于攻城守城。但是若是放在边境境界边上,远离城池,这些战车的效用也就没那么大了。但是梁国的战车不同,它是真正以上,作为可以用来杀人的武器,也许一辆战车,夸张的抵得上一支军队,成为战场上令士兵闻风丧胆的利器。所以,我们务必知晓这一类战车的关键之处在哪里……” 傅承宣单手负在身后,侃侃而谈,高大的身姿立在画卷边,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他单手做指点,时不时的在画卷上这里圈一圈,那里点一点。不得不说,他真的已经将奥妙之处吃透了。 陆锦没有给他开过小灶,书和笔记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看的。可是现在,他连一个磕巴都没有的将这些重要的东西说了出来,让陆锦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的确是傅时旋的儿子,对战斗天生有着敏锐的直觉和天赋。此番,战车在他的指点拆分之下,俨然已经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连李元然这样娘气的小郎君都仿佛被点燃了男人的战斗热血一般,睁着一双眼珠子,从吃惊的盯着自己的宣哥哥,转为认真的盯着画卷,末了,他惊叹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战车可以活动改变攻击位置,不是和咱们的轰天雷很像么!” 楚嘉摸着下巴:“这样一来,我明白了。梁国根本是不惜血本来殊死一战,难怪他们打得那么狠!这战车虽然厉害,但是机括太多,需要的部件精细且精贵,重要的是战后难以回收,反倒会增加负担,所以他们才会以这个战车打头阵,想要像闪电一样迅速攻陷地方。否则,一旦失了准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旁有一个叫周越的学生也悟了:“这样也算的上是一种心计了。他们求一个快,是因为需要战车解决先头部队,以最少的人力解决最多的帝君,他们以财力减少人力伤亡,而到了我方,这种速度无疑又是一种恐惧,一种威慑。不过我怎么觉着,这战车现在看来,其实也挺简单的。单单我看到的这些机括,都跟轰天雷似的。” 傅承宣淡淡一笑:“所以说万变不离其宗,暗器的机括就在于此,要将战车变成杀人的利器,只是多种因素结合起来,让你觉得可怕,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拆开来看,也许有些东西,都是你曾经玩烂过的。”傅承宣说到这里,忽然转过头看了一眼旁听的陆锦:“夫子,学生讲的如何?” 陆锦已经沉默了。 由始至终,她都一直认认真真的看着傅承宣,认认真真的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现在,傅承宣的目光火热而诚挚,陆锦微微一勾唇,道:“是这个道理。” 教舍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唏嘘声——不愧是夫妻……有个夫子做夫人,真的不!一!样! 傅承宣没有像从前那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