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坐着喝口汤吧。”方氏放了筷子吩咐春柳,“给周表小姐上副碗筷。” 周文茵这才坐了下来。 幼清朝她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薛思琪憋不住轻声道:“咱们都来迟了,今儿母亲打王管事咱们都没看见。” 她已经听说了,周文茵笑着道:“大舅母素来脾气好,什么人能惹了大舅母生气,那定然是做了不可原谅的事。”说完已有所指的点了点薛思琪的额头。 只有她和三哥常让母亲生气,薛思琪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周文茵淡笑不语。 “你表姐可没有说错。”方氏瞪了眼薛思琪,薛思琪讪讪的不再说话。 春柳给周文茵盛了碗八菌汤…… 等吃了饭上茶,薛思琴问方氏:“那王代柄越发没有章法了,打他几顿板子实在是轻便了,得空我定要和二婶说,将他赶出去才好,咱们家可不能留这样的人生乱子。” 方才冷静下来,方氏也深思了这个问题,她皱眉不想深谈:“打也打了,事情也过去了,不说这事儿了。” 薛思琴就朝幼清看去,幼清低眉顺眼的喝着茶,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看来只能问陆妈妈了。 等从智袖院出来薛思琴借口针线上有问题找了陆妈妈去说话,也不拐弯直接问道:“今天这主意是您出的?”方氏是她母亲,她是什么性子薛思琴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事怎么也不可能是方氏拿的主意。 “是奴婢的主意。”陆妈妈一口揽下来,又道,“您是不知道……”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小姐大约也没察觉,奴婢回想以前的事真是越想越生气……比如说年货的事,大太太都和邱记定了,二太太一句话愣是改了,害的周长贵家的去被人一顿骂了出来,这事儿也就罢了,您还记得春荷吗……” 薛思琴当然记得,春荷在几个丫头里年纪最大,也不知怎么被二叔看中了,想讨了去,还没等二叔和母亲提出来,春荷去街上买东西时就被人……她还清楚记得春荷疯疯癫癫的样子,嘴里翻来覆去的喊着王代柄…… 他们当时以为春荷和王代柄有什么,母亲还想做个主全了好事,就问王代柄的意思,岂料他一口回绝了。 “妈妈什么意思?!”薛思琴手指尖冰凉,不安的等着陆妈妈的回答。 陆妈妈思索了片刻,斟酌了一番回道:“春荷不在了,这事儿也只能猜测,现在细想觉得当时疑点很多罢了。” 薛思琴轻轻颤抖起来,皱着眉头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您想多了,咱们两房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二婶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她说着一顿又道,“是谁和您说这些话的?”要不然陆妈妈早不想晚不想,偏偏这时候去想。 “没有人。”方表小姐说的对,别人看不清不怪她们,毕竟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这么多年,换作谁都接受不了。但是她们要仔细睁着眼睛,看清楚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没有伤人意却不能没有防人心。 薛思琴盯着陆妈妈看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您心疼母亲护着我们兄弟姐妹,可是家和才能万事兴,咱们没事挑事,惹的大家都不高兴又何必呢 飞天。”她说着一顿,“还有件事我没有告诉您……”她把春云和钟大的事和陆妈妈说了一遍,“这件事蹊跷的很,我定要细细的追查下去。” 陆妈妈坐在一边安静的喝着茶,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幼清舒出口气在炕头靠下来,采芩埋怨的道:“您身体不好,还陪着站了那么久,天那么冷奴婢瞧着都心疼。” “我又不是纸糊的。”幼清笑着道,“动一动反而好。” 采芩叹了口气,担忧的在炕边坐下来,给幼清捏着腿低声说着话:“您这样用心良苦,也不知道姑太太能不能明白,要是对您生怨怎么办?到最后反而落的两面难做人。” “若真是这样那就是我失算了。”幼清漫不经心的翻了个身,指了指院子里,“没了春云做耳报神,以刘氏的性子定会派人盯着我们的,你这两天留心一点,若是发现了也别声张,悄悄来告诉我。” 采芩闻言一怔,顿时变了脸色:“不会吧。”她朝外头看了看,心有余悸的道,“要不然和全婆子说一声,让她晚上在外面值夜吧。” “怕什么。”幼清笑道,“她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采芩依旧不安。 周文茵回到房里,半安就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的道:“奴婢套了半天的话,她支支吾吾也不肯说,但听她的话音,只怕这件事不简单。” “没有人指点,大舅母不会这么做的。”周文茵胸有成竹,“就是不知道这人是散了两房的关系对他有什么好处。”她说着微微一顿,就想到了在泰和的薛镇安。 三舅舅一直不愿意窝在泰和,难道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