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叹气现在没心思和他磨嘴皮子,就道:“随便你,你快去书院,一会儿中午姑父回来瞧见你,会生气的。” “哦,那我走了。”薛潋哦了一声,一双墨玉似的眼睛比星子还要明亮几分,年前脸上的伤留下了点淡红的疤,像是有意点上去的似的,为他更添了几分漂亮,薛潋很失望,恨不得出门拿张布把脸遮住! 幼清无奈的摇摇头回了房里,方氏正无力的靠在床头阖着眼睛,像是在打盹,可等她一进去她就醒了过来,见是幼清问道:“你三表哥去书院了?” “去了。”幼清在方氏身边坐下来,道,“您先吃点东西吧。”又望了眼陆妈妈,“您不吃陆妈妈也没胃口,不过一个晚上你们两个就瘦了这么多。” 方氏才想起来陆妈妈陪她熬了一夜,愧疚的道:“你先回去歇着吧,玉金还在家里,一夜见不着你,肯定要担心的。” “奴婢不回去,就是回去心里也不安生,我已经让人回去说过了,那孩子现在乖的很,不会有事的。”陆妈妈说着又道,“到是太太,无论如何都要吃点东西才是。”说着让人去把早饭端进来,她和幼清两人劝了半天方氏才喝了点燕窝粥。 幼清想到路大勇昨晚和她说的话,就道:“昨天听说是宋大人碰上了大表哥,还亲自送大表哥回来的?”方氏闻言点头道,“宋大人古道热肠,等你大表哥醒了一定要好好谢谢才是。” “他不是和祝大人是同僚嘛。”幼清拐弯抹角的提醒方氏,“听说他还懂玄黄之术,昨天还给大表哥号脉了,也是他提醒姑父大表哥可能是中毒而非是病症是吧。” 方氏心不在焉的回道:“好像是!”幼清又道,“那赵郎中在京中也颇有名气,可他连什么病症是不是中毒都没有诊断出来,可宋大人却能,可见他的医术是在赵郎中之上,甚至比祝郎中还要高上几分……既然如此,那他会不会有办法给大表哥解毒呢?” 其实幼清也不知道宋弈的医术到底如何,正如薛潋说的,司马当活马医,就是对方做不到或是不愿意,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最重要的,宋弈和姑父说的那番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提醒姑父,那毒药的来历乃是关键。 可惜,祝大夫没有辩证出! 方氏眼睛一亮,问道:“他昨天果真是这么和你姑父说的?”方氏说完见幼清点了点头,就满脸的期待和陆妈妈道,“你给周长贵传个话,让他去衙门找找老爷,提醒老爷一声,说不定宋大人真有办法,可又碍于读书人清高不肯纡尊降贵,到时候我们不免要诚恳一些,只要他有能力并且原意出手,无论他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都答应。” 幼清没有反驳方氏的话,但是从这两次宋弈的表现来看,这个人要是不愿意只怕你就是把脑袋摘了送他,他也不会视而不见…… 就看他愿不愿意帮忙了。 陆妈妈高兴的不得了,听了方氏的话立刻就去外院嘱咐周长贵 侯门骄女。 周文茵和薛思琪结伴而来,幼清忙起身,三个人互相行了礼,方氏因有了希望,人也立显的精神一些,问两人道:“可吃过早饭了?” “吃了。”周文茵在方氏旁边坐下来,道:“大姐昨晚像是睡的迟,我们去她还没起,舅母到现在也没有休息吧,您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们三个人守着呢的,有什么事会让人去给回话。” “算了吧。”方氏揉着薛霭修长的手指,“祝郎中说若是他一直这么睡着,我们要常给他揉揉胳膊和腿,免得等他醒过来身上会酸痛。” 这个事儿,似乎除了方氏别人做起来是有些不便。 周文茵面颊微红没有说话,余光正望见春柳端了药进来,她忙站起来将药接过来:“我来喂吧。”她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又透着一丝甜蜜和哀求,方氏微微一愣回目望着周文茵,很开明的笑着道,“他睡着不太好喂,要两个人帮忙才行。” 也就是同意周文茵的请求了。 周文茵笑了起来和方氏一人抱着薛霭一人用勺子舀了药一点一点的喂给薛霭,可尽管小心翼翼药汁还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方氏又红了眼睛哽咽的道:“他不醒,喂不进去!” “找根空心的细竹枝来吧。”幼清吩咐完春柳又对方氏道,“以前我病着的时候父亲就是这样做的,也不用起来放在碗里就能喝到药。” 方氏颔首让春柳去找竹枝,周文茵端着碗望着薛霭发呆。 “二少爷和三小姐来了。”外头又小丫头回了一声,随即薛明和薛思画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幼清就闻了一股浓浓的酒气,她皱着眉头去打量薛明,就看他平日光洁的下颌上,竟然有青青碎碎的胡茬,显得老成又颓废沧桑的样子,她暗暗惊讶不已。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