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被他噎住,幼清望着薛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待众人将薛明送回他原来的房里,幼清站在薛明的床前,薛明瞪眼看她,幼清挑眉道:“当初我答应你帮你,你就没有想过我会用什么手段?” 薛明恼羞成怒的喝道:“闭嘴!”幼清摇摇头,他怎么会没有想过,那种合欢香在牡丹阁乃是助兴之佳品,薛明近日常去牡丹阁定然不会陌生,可他却没有道破,甚至关了房门,他只是不愿意想这件事,觉得只要他不去想,此事便只是她一个人的错。 想要娶周文茵,却又不敢道出事实,是怕周文茵恨他吧。 “我说过,我只能保祖母点头,却无法承诺周文茵如何。以为你有多好的办法,却没有想到你只能做到这些!”她失望的摇头,出了门。 方氏不放心薛明,就和幼清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过去找你。”幼清应是,却是径直去了周文茵的院子。 半安守在门口,见幼清来了她惊的站起来,支支吾吾的喊了声:“方……方表小姐。” “我和你们小姐说几句话。”幼清指了指门,“把门打开吧。” 半安不敢,小姐和方表小姐如同水火,她怕一会儿再出什么事,可方表小姐却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一样,冷笑着道:“她都这样了,我若想让她死,也不会亲自动手 狮子皇后。” 这一点半安相信,她想了想推开了门,幼清一脚跨进去,又回头吩咐绿珠和采芩:“你们在外面等我。” 绿珠和采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却站在了门口。 幼清绕过隔扇,站在帷幔前,里面静悄悄的,但是幼清知道周文茵没有睡着。 她在桌前坐下,提壶倒茶,轻啜着,淡淡的开口道:“蔡彰没死,我也好好的,你很失望吧?!”幼清望着周文茵声音无波无澜,“不过,薛明只怕是难保性命,怎么样,你感觉如何?” 帐子里的人依旧没有说话。 “他拿着刀躲在马车里,等蔡彰出现刀就不偏不移的砍了下来,就差一点点,蔡彰就要死在薛府了。”她转着杯子,语气漫不经心,“济宁侯府的先祖,是开朝元老,蔡家延续百十年,这百十年从开朝的近百爵位,到如今寥寥无几的十几家,济宁侯已经是唯一仅存的开朝加封的爵位,虽这两三代他们没了以往的锦绣鼎盛,甚至在京城臭名昭著,可是圣上却不动他们,不但不动这两年还默许了蔡彰和钱宁来往,有意无意的抬举济宁侯府,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要保这仅存的硕果,淡化先祖皇帝良弓藏,飞鸟尽的凉薄,所以蔡家的意义对于圣上来说非同一般。”幼清语气淡淡的,没有波澜,“蔡家虽子嗣颇丰,延续百年不知多少房头,可如今人们能提得起的也只有蔡彰一人,他虽非长子,可济宁侯府将来兴盛也有依靠他了,你说,今天蔡彰要真死在薛府,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帐子里的呼吸似乎重了一些,幼清撇了一眼,又道:“为了不让夏阁老致仕,姑父自掏十万两,为的就是能继续在朝堂有立锥之地,大表哥身重剧毒不等康复便日夜苦读,为的就是能一展抱负……可是,只要蔡彰一死,他们前头做的所有的事,就会前功尽弃了。” 周文茵腾的一下坐起来,掀开帐子,露出裹着白布略显得扭曲的面容,高声道:“我管他们死活,谁又来管我。” “那薛明呢。”幼清转头看着周文茵,“这个最在乎的人就是他了吧,而你却毫不留情的将这个最后在乎你的人推上死路。” “在乎我?”周文茵赤脚下地,盯着幼清,“对我好他会对我用药,做出这种事?你觉得可惜,你去管他死活便是,来和我说什么。”说完,一副恨不得吞了幼清的样子。 幼清眉梢微挑:“下药的是我!”她走过去,望着周文茵,“你害我,我还你,天经地义!” 周文茵一愣,顿时红了眼睛,指着幼清一字一句道:“是你?”她紧紧攥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手段只是过程,我要的是结果。”她说着微顿,道,“你当初害我时的手段也不见得多高尚,若我不防备着想必此刻你我该换个位置了吧,看……你骂我的时候也看看自己的样子,你该重新认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