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路大勇,回道,“今天还在讨论婚期的事情,可能七八月就要出阁,到时候你是想和我一起过去,还是留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用考虑,路大勇答道:“若是那边的宅子好安置我们,那小人肯定是想跟着您去的,哪怕给您赶车小人也高兴,若是不方便,那小人就继续留在这里,您有什么事就派人回来说一声。” 没什么好安排不好安排的,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矩,小家庭有家庭的随意,她笑道:“那你就跟着我过去,我会去和姑母说。还有胡泉那边,你也问问,若是愿意,他们一家子跟着去,到时候他们是想去铺子里做事,还是想去打理庄子,任由他们挑选!” 路大勇点着头,心里却忍不住好奇,他走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怎么会和宋大人定亲了呢。 一会儿他要好好问问尘泥。 揣着心事路大勇去了外院,幼清则心情愉快的梳洗坐在床上,又将卢恩充的诗词拿出来读了读,其中有几首她觉得还不错,虽内涵不深但却朗朗上口,但有的却显得生涩难读,意思也模糊的很。 “等有机会给宋大人看看。”她把东西包起来让采芩放好,踏踏实实的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安稳觉。 五月二十,郭老夫人正式上门请期,也将宋弈拟出的礼单交给了薛老太太,薛老太太漫不经心的翻开来看,顿时目瞪口呆……当时祝休德娶薛思琴时是三十二抬的聘礼,这其中还有些是方氏私下里贴进去的,一来是给祝休德充门面,但里头有什么东西,礼单她是看过的也都心知肚明。二来也是抬自家女儿的身份,而薛思琴陪嫁则是三十六抬,至于方氏私下里贴进去多少她是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宋弈的家世和祝士林不相上下,他们不在乎银子不银子的事,所以在这些事从来不计较,她听郭老夫人说三十二抬也没有多想,毕竟一家的姐妹,能不越过就不越过,可是这礼单上的东西都是怎么回事。 什么长沙窑的红地绿彩狮子戏球宝瓶四对,什么定窑的白釉青花松鹿纹碗六套,革丝十六匹,妆花缎正红,芙蓉四色各十六匹……这些东西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手笔的一次拿出这么多来。 这个宋九歌到底什么来路,一个月俸禄几十担米赁着宅子住的七品文官,竟能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来娶媳妇? 他的家世也不出众啊。 莫不又是方氏私下里贴的吧?可方氏也不至于这么大手笔的贴,当初祝休德可没有这些东西,想到这里薛老太太朝方氏看去,方氏也正暗暗心惊朝她摇了摇头。 虽只是三十二台,可这是实打实的三十二抬啊。 方氏暗暗算着幼清的陪嫁,算着再添些东西进去 长烟归。 “日期的事……”薛老太太不想叫郭老夫人看出来,收了礼单,笑道,“定在七月十八,是不是太近了些?” 郭老夫人来了几趟,早就知道薛家这位老太太是什么人,顿时不软不硬的道,“既是提前了,索性就早些,不是说三井坊那边的家具三月就送去了吗,这些大件都备齐了,小的东西想必薛太太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若是有些急的不够添的,你们和我说,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叫人淘箩去。”像一些镜子,手炉啊,当下人成亲都愿意定些时兴的,但有的时候临时去买却又不好搜罗,就想要人面手段了。 “不用,不用。”方氏哪敢劳驾郭老夫人,“不瞒您说,当初给她们大家备嫁妆时,我就一样备了四份,家里四个女儿,一个不落,如今只要点算出来一一装点着再额外添补一些,就成了。”现在是五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约莫是来得及的。 方氏不由暗暗叹气,若是别的人做媒她还能不软不硬的顶一句,可郭老夫人坐在这里,她就是有苦也诉不出来。 郭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日子就定在这一天了,嫁衣我也早就和文绣坊打了招呼,七月初你们派人去取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氏就生出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等送走郭老夫人,薛老太太就拉了脸和方氏道:“嫁衣你怎么不事先安排周到,竟让她去打招呼,这算个是没事儿,传出去别人还以为致远怎么苛待这个表侄女。” 方氏哭笑不得,只得和陆妈妈连着几天将幼清的嫁妆清算出来,又派着人四处添补东西,京城寻不到甚至还去了真定永平去找,还找到薛镇弘在江南寻了几匹那边新出的杭绸。 脚不沾地的忙到七月头,才堪堪将三十六抬的嫁妆准备齐全,她松了口气摇着扇子和陆妈妈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