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被挤到一处,险些跌倒。好在身后有人相扶,她长舒一口气,转身道谢,笑容就凝在脸上。 对方一身禁军装素,笑得有些勉强。 他原本就少有开口笑,鲜有的几次都让她记忆犹新,万年冰山脸,让人怀念得…… “侯爷!”赵荣承拱手环臂,铿锵有力。 “阮婉眼中突如其来的喜悦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晓邵文松出使长风,却忘了赵荣承如今已是禁军副统领。 腹中明明万般话语,张口却只唤了一声,“不知道……” 邵小鱼细细打量他,又是娘亲认识的叔叔,但旁的叔叔见到爹爹和娘亲都是笑的,眼前的叔叔,似是木了些。 “小鱼。” 娘亲唤她,就是要她叫人,这是基本礼仪。她咧嘴一笑,“不知道叔叔”便脱口而出。 阮婉哭笑不得,方才是忘了告诉她。 赵荣承却爽朗笑开,小鱼尴尬挠了挠头,小心翼翼覆上娘亲耳畔,“不知道叔叔笑得好生奇怪。” 童言无忌,赵荣承哪里在意,“小姐长得像邵将军。” 阮婉浅笑默认,又道,“小鱼,叫赵叔叔。” 邵小鱼不情愿开口,“赵叔叔好。” 赵荣承从袖袋中掏出一副手镯递与她,手镯很小,该是给孩子准备的,玲珑精致。邵小鱼眼中一亮,又摇头道,“爹爹说,不能随意要旁人的东西。” 阮婉莞尔,“收下吧,不知道叔叔不是旁人。” “谢谢赵叔叔。”语气就亲热了许多分,拿着镯子来回打量,爱不释手。 阮婉放下她,牵在身旁。 娘亲同赵叔叔说话,她便仰头听着,赵叔叔问娘亲过得可好,也问起爹爹,她便欢喜接话。 两人都忍俊不禁。 队伍还在行径,赵荣承不便久留,走出一段便作辞别。阮婉有些不舍,邵小鱼就在身后挥手道别。直至很远,还能听到孩童声音清脆若银铃一般。 马车前,赵荣承驻足,抱拳拱手,“末将方才见过侯爷了。” 须臾,帘栊自车内撩起,清雅的白玉兰花香淡淡溢出袖间,顷刻消融在流转的风中。 目送他走远,阮婉才牵着邵小鱼踱步回家,邵小鱼抬头问她,“娘亲,赵叔叔为什么叫不知道叔叔?是因为他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吗?” 阮婉不禁笑开,“其实,你不知道叔叔什么都知道。” “那他为何叫不知道?” “因为他总把不知道挂在嘴边。” “那他为何知道还要说不知道?” “娘亲也不知道。” “那娘亲知道什么?” 阮婉微怔,悠悠打量一脸迷惑的女儿,突然间,好似明白了赵荣承当年的心情,遂而轻笑出声,“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知道。” 邵小鱼锲而不舍,“那什么是该知道的,什么是不该知道的?” “不知道。” “爹爹知道吗?” “兴许,知道吧。” “那爹爹认识不知道叔叔吗?” “认识。” …… 邵小鱼还在不依不挠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有些她应得出,有些她答不上。恍然间,想起小时候,她和少卿也是这般缠着爹爹和娘亲打闹不停。 思忖之时,转角处,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兀自停步,细细打量。就如同无数个清晨,她从他怀中醒来,道不清的踏实和满足。 她眸含笑意,他便也莞尔看她。 心有灵犀,都不言语,片刻,又各自笑开。最后,还是邵小鱼扯了扯娘亲衣袖,爹爹和弟弟在那里。 阮婉松手,她便扑到爹爹怀中,邵文槿哪里忍心拒绝。 “爹爹,你认识不知道叔叔吗?”睁大了眼睛看他,饶是认真。 赵荣承?邵文槿微鄂,阮婉悠悠点头。不待他应声,一旁的邵小虾已得意开口,“不知道叔叔算什么,我刚才见到了真正的大将军!” “不知道叔叔也是大将军!” “唬人,哪里有那么多大将军!” “没唬人!” “吹牛皮!” “你才吹牛皮!” 耳畔淘气粉嫩团子斗嘴,全然没有逻辑,却无忧无虑。 阮婉哭笑不得,一旁,他伸手牵她,掌心的暖意也无需言语。三月末梢,清风淡雅,临街的桃花,余了一地的碎蕊软香。 番外五 “娘亲别担心,一路上我和弟弟都会好好听堂舅舅的话,我也会照顾好弟弟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