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出的第一件东西,是婚姻,和一个陌生但重要的男人成婚。 我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你呢。 昔日的姜府,变成了公主府,按照宫廷律法,公主成婚后就不能长居皇宫,而是另外修筑公主府居住。驸马也有单独的驸马府,如果没有公主的同意,驸马是不能随意出入公主的。 这正合幽闲的意思,但无论如何,新婚之夜是逃不了的,这晚,多少人盯着呢,如果知道公主在新婚夜冷落了新郎,第二□□堂上,不知会有多少流言蜚语,殷老将军的脸色估计很难看,他想要一个流着皇家血脉的重孙,若连洞房的面子都不给,恐怕他的忠心会冷下来。 隆重繁琐的婚礼之上,幽闲笑靥如花,应对自如,貌似很满意这门婚姻,和新郎携手入洞房,绕到屏风后面换下繁重的礼服,她的替身幽缳已经穿着月白色的寝衣准备妥当了。 幽闲对着幽缳点点头,从暗门走出这个她一刻都不想多呆的洞房。幽昙和幽明最后一次检查幽缳的服饰打扮,确认没有问题后,幽缳对着镜,选择了一个娇羞中带着憧憬的微笑,轻声道:“可以了。” 幽昙和幽明扶着“娇柔”的“天佑公主”绕出了屏风。 灯影朦胧,新上任的驸马殷熙看着卸去盛装,素面淡衣的缓缓走来,一时间有种惊艳的感觉让他挪不开步子,也挪不开眼睛:看惯了她盛装端坐的朝堂上睿智威仪,没想到洗净铅华的她,私底下会是如此纯粹的一个女人。 “驸马,请。”幽缳端起酒杯。 “哦。”殷熙回过神来,也举起酒杯,慌忙道:“公主,请。” 幽缳右手一斜,避过了殷熙手中酒杯的碰撞,脸色微微一红。 幽昙笑道:“驸马爷,洞房花烛要喝交杯酒哦。” “啊,对不起,我——忘记了。”殷熙连连道歉。 “没有关系,我也有些紧张呢。”幽缳抿嘴笑。 手臂缠绕,一饮而尽。总算完成最后的仪式了。 幽昙和幽明相视一眼,一起退下,关上了房门。 …… “公主,夜深了,我们歇息吧。”殷熙握着幽缳的手,看着灯影下的新娘柔美胜过月光,不禁一把将她抱到床榻之上。 一阵刺痛袭来,幽缳蓦地缩起了身体,泪水无声从颊边滑落,殷熙吻过她的泪水,喘着粗气低喃道:“公主,公主,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妻,我会好好守护你的。” …… 与此同时,皇家祠堂。 顾念久将烤好的羊肉切成片,装在盘子里递给幽闲。 幽闲吃了一片,皱了皱眉头,放下了。 顾念久不解:“不好吃?这就怪了,以前我也是这样烤的,你能吞得下整只羊腿呢。” 幽闲答非所问,自说自话:“自从传出我要成婚的消息,就再也没有接到他的信了。” 顾念久摇头长叹:“你们最好的结果,就是相忘于江湖。” 幽闲不语,沉默良久,站起来,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念久也没有留,待幽闲的身影完全消失,蔷薇突然鬼魅般出现在顾念久身后,拿过刚才幽闲吃剩的羊肉盘子狼吞虎咽般一扫而空,用袖子抹干嘴唇上的油脂,神情哀伤而又萎靡,“我们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奇脉 当月亮寂寥的悬在半空中时,幽闲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份奏折,她猛地站起身,眼前顿时一黑,眩晕袭来,若是不是陪伴在下首的中书令百里喻扶了一把,她必定要栽倒在书案上了。 幽昙搁下茶盅,奔过去将幽闲扶到了软榻之上:“公主,你怎么了?幽明,快去叫太医!” 幽闲无力的摆摆手,“不要兴师动众,幽明,你把参茶端过来,我就是太累,站起来太急,歇会就好了。” “是。”幽明端着茶盅,幽闲就着她的手一气饮下,靠在软榻上瞑目养神,“百里大人,明日午时你要监斩王家、谢两家,此事不得有任何差错,左相现在应该还在刑部,你与他再核查一次明日刑场的布置。” “是,公主,卑职告退。”百里喻施了一礼,退出殿外。 作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