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公主昭于清河安富恤贫,闻城不可下,至天馗关,献策。征东将军宋朔采之。 二日后,于城外置器物。原鲁百姓聚集,日夜哭啼,关内军民皆闻之,人心蠢动,豪族惊惧交加,欲奔。许攸怒,阻之,大乱。 当是时,宋朔率百壮士潜水奇袭泾河水寨,鲁军不察,上岸,近城门,因风纵火,弹焰弥天,朔执长刀,斩百人首,鲁军惧恐如修罗,莫不敢前。城门得开,大军挺入,险中得胜大破之,虏许攸,俘五万众。 遥遥听着锣鼓喧天之声,李昭想应该成功了,嘴角翘了翘最终耷拉下来,李昭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泾河湍急刺骨,她仗着知道一点水下储气换气之法,提出百壮士奇袭,他们都很清楚,这百人凶多吉少。自来一将功成万骨枯。 “宋将军过来了!” “哪位?”李昭下意识问,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身为主将宋朔本不该冒险,然他狠绝的战斗风格十分有感染力,能令手下爆发出最强战斗力,以一当十,所以他主动将自己加在三百壮士名单之上。任宋胪连同其它参将如何劝也要一意孤行。她当时嘴唇翕翕合合了半天,最终只说了保重二字。 “宋胪副将。”在主将不在场时,大家不约而同的喜欢忽略掉那个副字。 李昭脸色白了白。 宋胪入内,一脸的心急如焚,“阿朔重伤,危在旦夕。” 煞那间李昭脸上的血色褪尽,肌肤白的几乎透明,宋胪一喜的同时心头紧了紧。 李昭立时站起来,往外走。 宋胪摸了摸脸才跟上。 走到一半,李昭毫无征兆的停下,宋胪诧异,正要问,就见李昭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是一种风雨欲来的暴怒,一字一顿道,“你—骗—我!” 宋胪下意识要否认,可听李昭那笃定的语气,先后退了几步才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太镇定!” “我已经装的很着急了。”宋胪嘀咕,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昭,“倒是你太着急了!” 李昭脸色不变,只是冷冷的看着宋胪,“这种时刻你还有心思玩笑,赢得很漂亮吗?没有伤亡吗?” 宋胪脸色微变。 见他如此,李昭反倒不是滋味,低声道,“我心情不好。” 宋胪揉了揉她的脑袋,“是我轻狂,我习惯了伤亡不是我把伤亡当玩笑的理由。这一战赢得很漂亮,也许是我这辈子赢得最漂亮的一仗了。”至于伤亡,宋胪没有细说,目前还没统计出来,不至于触目惊心但也不少,攻城之战便是如此,狭路相逢勇者胜。 看一眼李昭,宋胪继续道,“你对阿朔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若是你觉得他还行早点把事情定了,你俩都不小了。阿朔打起仗来不要命,有了家室责任总会爱惜自己一点。”对上李昭,他把话说的十分直白,李昭不是会扭捏的性子。 李昭笑了笑,“家室是他的责任,难道这些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将士就不是他的责任了,哪怕他有了牵挂的也不会从此畏首不前。”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李昭没有劝,因为她知道没用。宋朔心性纯粹,他没有君子不立危墙的概念,哪怕很多人为此诟病他没有大局观。 李湛告诉过她,两军交战,一般而言,最先接触的是前面那几百人,这百人气势如虹,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便会带动己方士气,力挫对方锐气,甚而造成敌军恐慌情绪蔓延,以至于丧失斗志进而全线溃败。宋朔正是深知这一点,才会身先士卒。他让自己化身为尖刀,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胜利。 宋胪怔怔的看着她,不想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半响道,“你倒是了解他。我听你话头颇为欣赏他,你也关心他。你们又是自幼相识,知根知底,阿朔日后也不会阻止你做事,难道不是最合适你的人吗?况且阿朔还心悦你。” 李昭苦笑,难得吐露心声,“我怕自己做不到像他对我那样对他,辜负了他。”欠钱易还,情难还。 宋胪一愣,“果然聪明人也会犯傻,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做不到。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付出多少就一定要得到多少回报的事!阿朔没这么贪心,他认死理,这辈子怕是就认定你了,你要不他,他就要孤独终老了,真可怜!” 李昭瞳孔微微一缩,突然揉了揉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日后再说。宋朔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