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担心矿井哪天会发生事故,这只要出一次事故,都不知道得赔多少钱!我一同行,本来也是搞得风生水起,结果半年前矿井坍塌,直接破产!” 吴轶炀回以客气的笑,神情晦暗不明。他想问郑老板那起事故死了多少人,但估计郑老板不会知道,他一定只会将赔偿金记得清清楚楚,人命什么的,对他来说可能一文不值。 吴轶炀想起在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时,曾亲眼看见一名同事从五楼高的吊车上掉下去。当时他想过伸手拉住他,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将手给收了回来。 他清楚自己救不了他,否则只会将自己的生命也搭上去,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早晨还和自己并排刷牙的人,转眼间就没了声息…… 那起事故惊动到了房地产的老板,那位老板就穿着和他今天一样昂贵的西装,面无表情地问负责人大概要赔多少钱,有没有买过保险。他不关心死者是否满二十岁,不关心死者家里有没有需要赡养的父母,他只关心他得赔多少钱,只关心工程还能不能顺利进行。 然后尸体就被处理走了,没过多久,工地又开始正常施工。而他的脑子里,却有一幕一直挥之不去: 他的同事就一动不动地躺在一片废墟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在看对自己见死不救的他,又像是在看对自己不公的上苍…… 当时他就想,自己就算要杀、人、放、火,也一定不要再过这种被人轻贱的生活! 吴轶炀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但不过愣了若干秒而已,很快就恢复常色。 “郑老板,不知道等机器开始试行后,您还会不会留下这些矿工?”孟凡林试探地问道。 “留什么留?以后不需要人下井了,相同的工资,我完全可以请你们这些大学生为我工作,况且这些高科技产品,还是交给有文化的人操作我才能安心。”郑老板理所当然地回道,完全没有考虑过那些矿工未来的命运会是如何。 “小陈,安排一下,带他们三个去吃一顿好的。”吴轶炀侧过头,吩咐完身边的陈助理后,又对周越泽他们说道:“你们先去外面等着,我和郑老板还有些事要谈。” 等周越泽他们出去后,陈助理趁郑老板走到旁边接电话时,凑近吴轶炀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 “没关系,年轻人受点苦是应该的。吃晚饭后让他们自己走回去,将餐厅定的离酒店近一些。”吴轶炀回道。 陈助理怔住,委实捉摸不透自家老板的想法,但没有多问,而是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是”。 b市的天黑得要比其他城市快,周越泽他们吃完晚饭后,虽然才不过六点,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又因为天气十分寒冷,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 杨伊然照例在叽叽喳喳地畅谈未来,这次研究的顺利让他忍不住幻想自己将来有车有房有美人的幸福生活。周越泽和孟凡林同往常一样没有说话,偶尔听到他有些幼稚的言论时两人会不约而同地扯一下嘴角。 “到时我开一辆奥迪或者奔驰,将车钥匙挂在手指上转阿转,肯定就会有一堆的女人贴上来,然后我……”杨伊然说到一半的话忽然停住,因为他看见几名矿工站在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们。 一切都发生得令人始料未及,幸好周越泽和孟凡林看起来以前也没少干过架,倒是没让那几名矿工占到多大的便宜,不过杨伊然身体比较瘦弱,平时也缺乏锻炼,倒是挨了不少拳头。 几名矿工没想到周越泽和孟凡林看起来斯文秀气,原来也是打架的能手,又因为在年龄上处于劣势,渐渐就落了下风。周越泽和孟凡林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打得差不多了,便默契地一同扶起杨伊然准备离开,没想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一个人大叫道:“你们别太嚣张了,我知道你们中有一个人的未婚妻是个残疾人,哈哈哈,残疾人,连我都看不上……” 周越泽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转身走到对方面前,将他一把摞倒在地上后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 那名矿工立刻发出一声惨叫,只感到从手上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好了,够了!已经有人报警了,别给我闹大,赶紧走!”吴轶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对着周越泽厉声呵斥道。 周越泽回过头看见吴轶炀,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但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而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