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阿尔沙克替我纹身的时候,伊什卡德起身去了甲板上,大约是觉尴尬———这纹身要刺在大腿上,我不得不把裤子脱掉。 图案是一株暗红色的不知名异花,被细而卷曲的蔓藤绞缠,从膝盖一直延至大腿内侧。在阿尔沙克身上一眼看见它时,我便觉得这纹身旖旎得过分,显得人十分娘娘腔,况且还是纹在那样的部位。假使不是迫不得已,我宁可受烙刑也绝不容这种玩意出现在我的身上。 “怎么,你很怕疼吗?” 也许是见我面色难看,阿尔沙克拿蘸了染料的刺针点了点我的皮肤,幸灾乐祸的笑了。 “怎么会,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不屑的摇摇头,下意识的摸了一把后脑勺。那儿便刺着一只鹰,以往我喜欢剔光头,好把这充满威慑力的装饰露出来。 他挑了挑眉,下手下得很重,似是有意折磨我。幸而我耐痛得很,这点疼痛对于我几乎与挠痒痒没什么差别。比起刺入皮肤的不适,看着这种媚奴的象征被刺上身躯,才是一种难捱的煎熬。我暗暗发誓,等任务结束后,我一定会想法子弄掉它,哪怕刀刺火燎、剥了这块皮也在所不惜。 我这样想着,忽被一声细小鸣叫吸引了注意力。 窗边悬挂着一个金丝制的鸟笼,里面关着一只羽毛丰美的鸟儿。笼门未锁,它的足上也无系锁链,但它却半点出来的意思也没,只慵懒的垂着头,细细梳理自己绚丽的尾翎。它与它的主人实在像极了。 笼子背后的窗并未关着,不时有一群海鸥的影子掠过,宛如一大片一大片变幻的云翳,天色便在它们来去之间渐渐暗下。 注视这景象使我心情平静,能暂时忘却身处何地。恍惚之间,我仿佛站在另一处地方,也这样望着天空中海鸟的往返。 “阿硫因……我的小宝贝,你看,那些海鸟都朝南飞了。再往南就是雅典,那里美得像天堂一样是不是?很快,我们就能找到你的父亲了。” 柔和的笑声夹杂着飘渺的鸟鸣,温暖的海浪拍打在脚上。母亲的笑靥已模糊不清,夕阳的光辉却很清晰。金色的,像轻綃一样裹在她的周身,随着她洁白的头纱飞扬。那景象美好的令人心醉。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刺挑到我的大腿内侧的筋,我膝盖不由一抖,忙捏住他的手腕。 “不是故意的,这块是人的敏感区。”阿尔沙克撇了撇嘴,低眉顺眼,一副专注的姿态,“尤其是……处子。” “胡说什么,你快点。”我松了手,目光扫到腿间隐私部位的一缕弯曲的花茎,难堪的催促。 ☆、第53章 【viii】命运之轮 “胡说什么,你快点。”我松了手,目光扫到腿间隐私部位的一缕弯曲的花茎,难堪的催促。 他手灵巧一旋,在我皮上针针生花:“你的皮肤可真光滑,像丝缎一样…尤其是这儿。若是你不说,真看不出来你这样一个冰山美人是个武者。” 眼见那花案愈发妖媚,耳听此言,我心生燥意,沉了脸警告他:“少啰嗦,再多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就最后一句。”阿尔沙克抬起眼皮,眼波流转间,一抹哀怨漾起。他忽然凑得很近,“你就是阿硫因,对吗?他跟我上床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谁?” 还能是谁?尴尬与错愕同时袭来,我望了一眼门口,好在门紧闭着。做出这种越矩之事,根本不像伊什卡德平常谨言慎行的做派。我冷着脸站起身,阿尔沙克精疲力尽的倚靠到床榻上,像犯了烟瘾似的吸了一大口烟筒,斜睨着我。烟雾朦胧,他的神情似笑又似泣:“其实我一点也不怨你们劫持了我……” 他吐出一口烟,烟筒指着那鸟儿,笑得放浪癫狂:“让我不至于跟它一样被困在那金鸟笼里,都忘了怎么飞!让我不至于成天啼歌舞蹈,哗众取宠,连对着谁笑都不由自主!让我不至于宽衣解带,躺在一个年纪堪比我父亲的人身下承欢!” 往昔的阴影一刹那心底复活,我转过身,拔腿就走。 “我曾日日占卜……有个人能救我出这牢笼,为我解开链铐,放我飞走…” 我的脚黏在地上,心底发颤。 “好笑的是这个人来了,我却舍不得飞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跳:“你会占卜?” “怎么,你想要我为你卜什么吗?”阿尔沙克敛了笑,浓黑的眼睫微微扇动。 “我想占卜……一位故人,我想知道他的一切。” “你想知道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或者他的过往未来?” “我想占卜我与他存在的联系。”我自言自语的喃喃。 这根本是毫无意义的。弗拉维兹与我的联系,早在七年前就断了。占卜自己与一个亡者的联系,这不是通灵的祭司才能办到的事吗? 阿尔沙克若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