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副戒备又恭敬的样子。我诧异于它臣服的姿态,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这只鹰平日凶猛不驯,我很奇怪它竟然没有袭击你。” 我回过头去,弗拉维兹站在门口,一身英姿飒爽的深紫骑装,修长的手搭在身边一人高的权杖上,似笑非笑。 “应该说,它救了我一命。”失神了片刻,我艰难的挪开视线,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腿脚不稳,一个趔趄向前栽去。 身体稳稳的落在一双手臂里,香气拂面。我贪心的环住他的腰,全身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向床榻走去。 似是注意到那条毒蛇,越过床前时弗拉维兹的步伐一顿,动作轻柔的将我放上床,用佩剑将那软垂的死物挑起,脸色霎时阴云密布。 “你被咬了吗?”他擒住我的腿查看,似乎很紧张。 “没,没有。”我摇摇头,顺手抓过毯子盖在下半身上,有点窘迫。身上赤条条的寸缕不挂,一眼望去,全是欢乐留下的痕迹,叠在淡去的鞭痕上惨不忍睹。 “那就好。”像是松了口气,弗拉维兹将那蛇甩进燃烧的火炉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四周。 我不知他会不会想到是阿萨息斯意图谋害我,又会怎样做。 即使我们共度了一夜,他大概也不会为了我除掉他亲自拔擢的侯任者。 这样想着,我愤愤的磨了磨牙。在离开这里前,一定要报受虐之仇,决不允许阿萨息斯那个残忍的蛮子在弗拉维兹身边占一席之地。 正这样想着,弗拉维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条黑影从他腰间探头探脑的滑出,我条件反射的身体一缩,见又是一条蛇径直滑到地上,一溜烟钻进了草丛。看来尽管魔力正在减退,他还是能操纵这种讨厌的邪恶生物的。 “你好像很怕蛇?”他微微倾身,眼角染上一丝戏谑,掀起毯子一边角。 “我被蛇咬过一次。”拜你所赐。我没有说后半句,捂紧毯子,直起身子,却被他伸手带进怀里,蘸了什么液体抹上我的背。我闻到一股草药的气味,皮肤上就袭来一阵清凉之意。他的动作很用力,一点儿也不顾及我是伤患。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只猫?” 手滑过后颈时停了一瞬,放轻了些。 有,你啊。 我蜷缩在他臂弯里,忽然感觉连日来遭受的痛苦都不算什么。但我现在对他而言,算是什么呢?我偷偷瞄弗拉维兹一眼,目光被他捉了个正着。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他探询意味地问,将药液倒在我腿上。 心蓦地一漾,我便脱口而出:“好看。” 脚上力道微微一紧,他低头而下,头侧的床被他的手压得凹下去一块。我屏住呼吸,感到他的嘴唇接近耳畔:“嘴这么甜,腿这么细,你真的是个刺客?阿硫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我梦里,我一定会弄清楚。” 我尽力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应:“有些事不知道更好。” 话音刚落我的胳膊就被压制住,脚心随之袭来了被蛇类摩擦的触感。 我浑身一僵,听他轻笑一声:“你该有自知之明,波斯猫。你是个俘虏,全凭着讨我欢心才活到现在。” 蛇顺小腿蜿蜒而上,我汗毛耸立。 “你在害怕……”弗拉维兹威胁道,“不从实招来,我就只好对你用刑了。” 感到蛇窜到腿间,我浑身一抖。“哗啦”一阵振翅声,一道黑影扑了过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见阿泰尔在弗拉维兹的肩上狠狠啄了一口,顷刻纠缠我的蛇一窜而起,一鹰一蛇扭做一团,滚到地上撕打起来。 “阿泰尔!” 我厉声呵斥,阿泰尔充耳不闻,抓起新的猎物飞上了树。暗暗庆幸它是赢家的同时,我心疼的看向了弗拉维兹的肩。他华美的骑装上破了个大洞,里面渗出一丝血来。我蘸了药酒为他擦拭,手腕被立刻扣了个严实。抬眼撞上他眯成一线的眼,我的心登地一跳,意识到了什么。 “我一直不知道这只捡来的野物的名字,你倒很清楚。”他倾身压在上方,嘴唇几乎擦到我鼻尖,“你是它原来的主人。你来过君士坦丁堡的皇宫。 不久前我生过一场大病,忘记了一些事情,但不代表我变成了傻子。” “是。”我心知瞒不过,信口胡扯,“你知道我是个刺客。你堂兄的死有我一份,我们在那场宴会上见过面,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他反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