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又没有睡好?天儿也冷了,等今儿个回皇宫,哀家让人给你送些银碳过来,这东西烧起来没有烟,刚好可以放你屋里给你取暖。” 沈氏微微一笑,十分温柔,“谢母后挂念。” 容厉云听到太后的话,不由得把目光落在沈氏的身上,她的眼睑下的确有一层青黑,面色也有些苍白。容厉云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抽,皱眉看着她,“你昨儿个也累了一天,怎么不早些休息!” 沈氏淡淡的垂下眸子,十分客气的道,“多谢王爷记挂,妾身不累。” 闻言,简亲王心中一阵憋闷,抿着唇移开了眸子。 太后瞧着这两口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秦惜瞧着简亲王和简亲王妃的相处模式,不由得十分诧异,她还以为简亲王冷落王妃呢,如今看来,倒像是简亲王巴不得和王妃好,反而是王妃有些冷淡的样子。 就在沈氏话音刚落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一对男女,男子秦惜认得,是昨儿个代替容恒迎亲的容念初,女子她是头一次瞧见。 女子十分纤细,她穿着一身粉白色的滚边小袄,下身穿着一条同色的棉裙,女子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五官十分柔美,只是她的脸色不知为何略略有些苍白,看上去倒像是身子不好的样子。 秦惜看着两人并肩前行,心中了然,这女子应当就是太傅府的嫡长女——温婉。 倒真是名如其人,瞧着这女子就是个温和的。 秦惜注意到温婉看她的时候眉目里是淡淡的厌恶,她微微挑眉,难道昨儿个不让容念初替容恒迎亲,还顺便得罪了这个世子妃? 出乎秦惜的预料,昨儿个看到容念初觉得他是个冰冷无情的,可是瞧着他对待温婉细心温柔的模样,倒是和昨天的他判若两人。 而太后对着两个人的态度就没有那么的温和了,容念初和温婉行了礼,她也就不冷不淡的应付了两声。 人都到齐了,绿芜立马就拿了垫子给秦惜和容恒,又十分乖巧的给秦惜和容恒倒了茶。 秦惜握住茶杯的时候手微微一颤,不由得冷眼盯了绿芜一眼,茶杯入手,滚烫。 她忍住痛,转眸瞧着容恒手中的茶杯,他面色如常,显然茶杯的温度是正常的。 故意整她?!以为她在太后和王爷王妃面前会忍着不说? 念头瞬间转过,秦惜眸子一转,手指猛然一颤,看上去在努力忍痛,面色很是痛苦。 “媳妇你怎么了?”容恒第一个察觉到秦惜的异样。 秦惜勉强一笑,“茶水有些烫……” “烫?”容恒一诧,瞧见秦惜握住茶杯的手已经烫红了,赶紧去接她手里的茶杯,茶杯一到手里,容恒就烫的手一颤,茶杯顿时碎了一地。他眼眶通红,捂住手指,“好疼好疼……” “相公你没事吧?”秦惜一惊,她压根没想到容恒会去接她手里的茶杯,茶杯碎了一地,她顾不上茶杯,赶紧摊开容恒的手,就瞧见他白皙的手心烫的微红,“疼不疼?” “疼……媳妇你疼不疼啊。”容恒握住秦惜的手,打开她的手心,看到她手心上烫出来的水泡,凤眸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冷厉。抬起头时却换了委屈的模样,“奶奶,媳妇的手被烫出水泡了……奶奶,你赶紧叫大夫来,呜呜……为什么我的杯子就不烫,媳妇的杯子就这么烫啊。” 容恒十分聪明,一句话没说,却字字针对绿芜。 绿芜脸一白,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太后的脸色非常之难看,瞧见秦惜手掌中的水泡,她怒的拍案而起,“一个奴婢在哀家面前都敢做这样的事儿,怎么,还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绿芜面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白着脸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是故意的……” “哀家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母后,不就是一杯茶吗,您就别责骂小丫头了。”容厉云忍不住开了口。 秦惜一诧,绿芜针对她太明显了,可容厉云竟然还给绿芜说话,难道昨儿个晚上和今儿个的事情都是他授意? 容厉云一个王爷,就算再不喜欢容恒,也不至于干这么无聊的事儿吧?! 太后听到容厉云的话,满腔怒火立马转移到他那里,“不就是?大婚头一天就敢做这些小动作,你还包庇?!” “不是儿臣包庇。”容厉云苦笑,“儿臣只是觉得今儿个是容恒大婚头一天,一些小事儿就别计较了。” 太后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容厉云的解释,又坐到了座椅上。只是……瞧着地上茶杯的碎片,太后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头一天,怎么就碎了东西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