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端坐在一旁,于是轻笑了声,掀帘而出。 谢殊曾在李文桓幼年时,嫌他顽劣又觉得此子可教,一直到他离宫前,都是他的老师。 “老师,”李文桓走出马车,看着孤身一人的谢殊,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您怎么在这?” “前几日王爷同老臣说的淮县之事,昨日内阁收到了下面递上来的折子,河道决堤了。” “什么!”车里的苏靖宛挑帘惊呼,这不可能,明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不可能。 谢殊没想到车里还有人,一脸惊讶地看着说话的人,见是前些日子刚封的桓王家臣,而桓王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只得继续道:“这处决堤并非淮县而是骊山县,两处同在清河边上,但骊山县人烟并不多,当初建堤坝也只是为了缓解下游水情。如今这处决堤,倘若淮县堤坝也出了问题,这可是非同小可。老臣希望王爷能去那淮县一趟,监督修坝。” 李文桓皱眉,说道:“老师,我如今只是个刚回来的王爷,这事大可以找二哥或者其他皇子来做……” “昨日我已将折子递了上去,但圣上并未重视,只减免的骊山县未来一年的杂税。”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这是趟没有油水的差事,皇帝都不重视,当然无人愿意去做。 这处巷子很少有人走动,但赶庙会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往回走,李文桓沉声道:“老师且回去,容我想想怎么同父王说,我这冒然提出,很是不妥。” “老臣有一办法……”谢殊俯身向前,低声将计划说了一遍,李文桓听着,觉得可行。 回到清宛阁,苏靖宛洗漱完躺在床上,想着刚才谢殊的话,明天早朝由谢殊再次上奏决堤之事,并由他下属出来将淮县之事也说上一说,若是顺利,皇帝会当场选派官员过去,到时候李文桓可以借此揽下。 无意间碰到手腕上的佛珠,苏靖宛将手腕伸到面前细瞧,这珠子通体圆润,像是被经常捻动,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夹杂在檀香里的其它香气,应该是高僧时常带在身边的东西,李文桓竟然舍得给了她。 带着这个念头,苏靖宛睡了过去。 第二日刚下早朝,苏义俞脸色阴沉的回到家,大步走到清宛阁,还没进去就和从里面端着茶水出来的家丁撞了满怀,看到衣服上的茶叶渣滓,苏义俞的脸色越发难看。 等苏靖宛知道这事出来的时候,苏义俞正对着家丁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杖责二十棍。” “父亲,他是无心之失,您这责罚太重了。” 苏义俞瞪着苏靖宛,“好好好,你在府外有桓王这个靠山了,父亲的话也敢顶撞,你看那桓王接的差事,我看你还能跟着他逍遥几日。”说完甩袖离开。 听父亲这话,难道李文桓的事成了?苏靖宛唤来春菊让她去外面打探一下。 不多时春菊回来,说外面都传开了,“桓王殿下接了个差事,去骊山县安抚灾民。”说到这,春菊有些犹豫,看着苏靖宛小声说道,“都在说不知道的以为骊山县多重要,其实是桓王爷不得宠。” 这些风言风语加上刚才父亲的话,李文桓的事应该是办成了。苏靖宛盘算着等李文桓去了骊山县那些日子,自己留在京城能做些什么。 秋月这时进来了,“前院过来人说岳太医来送药了。” 苏靖宛眉毛一挑,这才想起岳千这个人可以给李文桓带上,以他的医术,到了骊山县若是发现什么疫情可以及时医治。 等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苏靖宛便走了进来。岳千打开药箱,将数十瓶药丸拿了出来。 “这些够苏府上下全部人的。”说着合上药箱一拱手,“岳某东西已经送到,就先离开了。” “岳太医,这药不过这几瓶,你却花了五六日的时间,可是这药丸很难做?” 岳千摇了摇头,“我先制了药给外面灾民,还有富裕就给了门口守卫,之后才将这些拿来苏府。”城外灾民越来越多,岳千每日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研究新药,希望能预防一些不必要的疾病。 “城外这些灾民,都是先于洪水逃出来的,”苏靖宛看着岳千神色倦怠,知道他这几日劳累,“而骊山县那边决堤,若是没大夫过去,恐怕会比城门口这边严重数百倍。” 闻言,岳千一愣,转而一想,开口道:“苏小姐莫不是想让我随那桓王一起去骊山县?” 苏靖宛直接点头,“桓王手下可用之人不多,这次恐怕带上的太医也没有几位。”若是真的出了瘟疫,当然太医越多越好,她还不想刚认的新主死在那。 岳千思索了会,应了下来,“待我回去准备一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