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宫装,沈盈枝抬头,估摸下时辰,今日扶嘉下朝似乎晚了点。 正想着,库妈妈端一碗血燕过来,轻手轻脚地放在她手边,说:“该喝燕窝了。” 自陆小月事后,沈盈枝身体一直不太好,扶嘉天天让她吃药,库妈妈则是让她多吃补品。 这几日,汤药停了,每日早晨的血燕倒是没停。 “我不想喝了,库妈妈,你喝吧。”沈盈枝摸摸软绵绵的小腹,又想起扶嘉结实平坦的小腹,有些忧伤。 库妈妈目光在那碗色泽艳丽的血燕上一闪而过,她又看了眼沈盈枝,咬了咬牙,严厉道:“盈姐儿,为了熬这碗血燕,我提前了一个时辰起床,在炉火前守了整整一个时辰。” 唉…… 见库妈妈脸色不好看,沈盈枝乖乖端起那晚血燕:“好了,库妈妈,我吃,我吃。” 勺子在黄地绿彩云纹蝠纹碗里搅动好几下,沈盈枝舀起一勺,库妈妈看着沈盈枝张嘴,急了一下,忽然道:“盈姐儿。” 沈盈枝举着勺子,茫然地问:“怎么了?” 她眉眼温柔又可亲,浅浅看人,库妈妈心一抖,双手紧握,咬牙垂下头:“小心烫。” “好,我知道了。”沈盈枝闻言,把勺子放下,直接端起黄地绿彩云纹蝠纹碗,一口而尽。 “我吃完了,库妈妈,你看。”把碗底朝库妈妈的方向竖起来,沈盈枝用棉帕擦了擦嘴巴,一脸笑吟吟。 她喝了…… 库妈妈心里晃晃悠悠,面上亦是冲着她笑:“好。” “盈盈,我回来了。”沈盈枝刚喝完血燕,听见扶嘉的声音,她扭头对春柳吩咐,“去传早膳。” 扶嘉上朝的时辰太早,一般都在早朝之后和沈盈枝一起用早膳。 沈盈枝刚吃了碗血燕,不饿,用了几块点心,就饱了,扶嘉有些食不知味。 等扶嘉早早让人撤下膳食,沈盈枝问:“怎么了,可是有谁惹你不开心了。” 扶嘉挥退宫人,殿内只剩下他和沈盈枝,扶嘉牵过她的手,让沈盈枝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声道:“是昌平候。” 昌平候…… 沈盈枝心一跳,想起前几日在街头所见,她本以为昌平候是才开始,难道根本不仅是她猜想的样子。 等扶嘉给沈盈枝说完,沈盈枝脸青了青,纵奴行凶,欺压百姓,强夺良田,逼良为妾,致人自裁。 沈盈枝揉揉太阳穴,除了沈莲枝,她和昌平侯府之人相处不多,但昌平候好钻研,她也了解,不过陈氏和大嫂孙乌姿看着是聪明人,怎么会纵容昌平侯和世子做出如此大逆无道之事。 “盈盈,你想怎么处理?”扶嘉在她耳畔柔声问。 沈盈枝咬着唇,偏了偏头,对扶嘉道:“你知道我的想法的。” 收紧搂在沈盈枝腰上的胳膊,扶嘉柔情地说:“他们是咎由自取,盈盈,别为他们担心。” 这样也好,若是昌平侯不在了,世间就只有他是盈盈最亲近之人了,那些人,不管怎么说,和如今的盈盈也是血浓于水。 他都没有和盈盈留着同一样的血呢。 扶嘉舔了舔沈盈枝的脖子。 殿门口传来春柳的声音:“娘娘,侯夫人来了。” 沈盈枝立刻坐直身体,陈氏来的这么快! 扶嘉见状眉头微锁:“我将她打发出去,你不需见她。” 沈盈枝摇了摇头,“我要见她。” 待客依旧是花厅,沈盈枝去见陈氏,到了花厅,才发现不仅是陈氏,就连她的大嫂孙乌姿也来了,孙乌姿四肢纤瘦,却挺着一个肚子,细细一算,她现在也有六个月的身孕。 见她要行礼,沈盈枝立马□□柳扶住她。 “盈姐儿。”陈氏坐在沈盈枝右手下位,用帕子擦擦泛红的眼角,“你可要救救你爹和你大哥,他们现在都被官兵押走了,说是要下大牢,你爹和你大哥何曾受过这种苦头。” 沈盈枝抿了口茶,等陈氏说完,沈盈枝开口问:“娘可知爹和大哥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