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灏教她写字,沈灏问,“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禾生点头,这个她还是会的! 提笔蘸墨,扭捏两个字,要多丑有多丑。沈灏皱着脸,像是做了极大的心里斗争,一只湖颖小楷在手,写下铁画银钩的两个大字。 “这两个字很重要,先学它。”——她将自己的名字写得那般丑,理应先纠正重塑,但私心作祟,还是以后再教。 禾生照着他的笔画,一横一竖地描,第一个字还好,尚能仿个六七分像,到了第二个字,结构复杂,怎么写都写不好。 禾生抬头问,“这两个是什么字,有何意义?” 沈灏踱步至她身后,扫了眼案上七零八落的字,并未回应。抬手竖起毫笔,交到她手上,大掌轻抚上她的手背,将她白皙柔软小手握在手心,低声道:“我们一起练。” 指温相触,炙热暖灼。他从背后抱着她,一手环在她腰上,一手搭在她手背上,一笔一划,情深意切。 从前何曾能料到,练字竟能有这番绵绵暧昧的味道。沈灏咬着她耳朵,“跟我念——沈——灏——” 禾生羞了脸,原来教的是他名字。 沈灏捏她手,“快念一遍让我听。” 禾生细声细气地念,沈灏满意地点点头,道:“可以不识不写任何字,这两个字,却是要牢牢记在心头的。闲来无事,便翻出来念念,可保延年益寿。” 他端的一脸正经,禾生嗤他:“诓人。” 沈灏移手,带着她,在纸上又写下两个字。禾生学机警了,先问他,“这两个又是什么字?” 沈灏笑:“夫——君——,四个字并排连起来,便是沈灏夫君,来,你自己写一遍,光写不行,还得念出来。” 禾生怪不好意思的,照着写一遍,轻轻念一遍,他嫌不够,“学习得认真严肃,不容一丝懈怠。大声地念,重复地练,才能记住。” 禾生没法子,他是师父,他说了算。 “……沈灏夫君——沈灏夫君……” 沈灏听得清耳悦心,学老夫子,蹭了蹭下巴,“孺子可教也。” 禾生面红耳赤,这人就是个棒槌追胡琴——忒不正经。 · 宫里德妃遣人来传,说是近日百般无聊,让禾生进宫作陪。 单传了禾生一人,半路上碰到沈灏下朝回来,见是自家的马车,问过缘由,一撩帘子,往马车上一坐,跟着一块去。 到了宫中,德妃见沈灏也来了,身上朝服未褪。屏退众人,眼皮一翻,“难道我还会吃了她不成?” 沈灏往旁边一坐,“没有的事,实在是儿子牵挂母妃,正好碰着禾生进宫,便一起来了。” 禾生杵着,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尴尬。 德妃招了手,让她过去坐,转头又对沈灏道,“小十三在内里阁,你去看看他。” 小十三是淑嫔的儿子,今年三岁,淑嫔难产而死,圣人命德妃代为抚养。 这个理由找得好,分明是想支开他。沈灏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临走前跟禾生交待:“我过后就来,母妃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禾生低头应下。 殿内一时无话。禾生大着胆子,尽量让自己放轻松,搭话:“德妃娘娘,谢谢您上次送的玉像,很精致很漂亮,见过的人都说好。” 德妃侧脸瞧她,“瞅着漂亮无非花架子,显灵了才是真好。” 禾生乖巧道:“是,您说的对。” 德妃挑眉,这丫头是装愣还是真傻?今天召她来,无非就是为那事。拐弯抹角地问了几句王府生活,禾生一一回答,中规中矩。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禾生偷偷瞅了眼德妃,她是沈灏的母妃,母子俩眉眼间有些相像,虽然都喜欢板着脸,但多看几眼,还是能看出亲切感的。 好不容易稍稍卸下心防,忽地听到德妃问:“你和他之间,还好吗?” 禾生懵住,点了点头,“王爷待我,很好。” 哪里是问这个,德妃有些急,盯着她眼睛,眼神肃穆,“我是问夫妻之事。” 禾生刷地一下脸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