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围上来,明仪吓得大哭,景宁抱了明仪,赶忙查看禾生伤势。 所幸赶上来的宫人即使勒住马,并未造成进一步的伤害。马场里摔伤乃常事,一旁候着的太医上前医治。 衣襟磨破,手膀处有护臂,她摔下来的时候,压着了手腕,此时抬不起手,一碰就疼。 太医诊断,手折了,所幸未伤着筋骨,静养几日,即能转好。 明仪哭得伤心,“姐姐,都是我不好,非要逞强,害你伤成这样,你打我吧。” 景宁在旁附和,“我背过身去,你惩戒她,我绝无二话。”景宁王府家规,犯错就要接受惩罚,无论世子郡主,皆不包庇。 禾生哪能打,任医女包扎,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为明仪擦眼泪,“你再哭,就要哭成个大花脸了!大花脸可不漂亮。” 明仪咬唇继续嚎啕大哭。“姐姐,对不起,你罚我吧。” 瓷娃娃般的女娃,哭起来格外令人心疼,禾生开口道:“这样,我看你翻花绳极为漂亮,若能教我一二,我便心满意足。” 明仪张着泪眼,一抽一抽地擤鼻,“那好,下次我来姐姐府上教你,定把姐姐教得和我一般好。” 她一副又悔又错的模样,偏生说出的话跟老师傅教导徒弟一般,看得人哭笑不得,禾生点头:“好啊,什么时候你有空了,我差人去接你。” 景宁回身,听她这番话,圆得极好,知她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一颗心放回肚子,满脸歉意:“改日定当带明仪上府赔罪。” 禾生笑:“方才明仪不是说了么,她要教我花绳,以示赔罪。” 朝明仪挤眉弄眼,明仪点头,应得特别认真:“是的,我要好好教会姐姐花绳。” 众人笑。事情就算这么揭过去了。 包扎好了,场上的马球无法再进行下去,景宁提出送她回府,禾生不想太过兴师动众,婉拒了。 临别前,景宁与她细语:“今日谢谢你救明仪一命。” 禾生抿嘴笑,“王妃客气。” 上了马车,由原定路线回府,翠玉心疼得直叹气,眼泪都要掉下来,“姑娘也不珍重自己,万一摔成个残疾,可如何是好?二殿下要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们这些随行的人。” 禾生知道她护主心切,答:“不叫他知道,不就行了吗?” 若沈灏知晓,往后定不放她出府了。打马球那般好玩,她还想多来几次。且景宁王妃为人亲和,幼时听闻她许多传奇之事,现在人活生生地摆面前,生得一副亲切模样,自然要多多相处。 翠玉咬牙,抹眼泪:“二殿下那样聪敏的人,姑娘伤成这样,如何瞒得住。” 禾生央她:“好翠玉,方才你也听太医说了,我这伤,用不了几日便能好,这几日我躲着不见他,他哪能瞧出我伤势?” 正说着话,忽地前头马车猛然停住,幸好翠玉及时扶住,禾生才免于与马车窗楹触碰。 掀了帘子,翠玉问:“发生何事,为何不继续走?” 她们的马车正好驶入华西街旁的小巷,道路窄小,又有曲斜弯道。随行侍卫前来禀报:“刚出弯道,迎面与别的马车相撞了。” 翠玉往前一探,回马车道:“对方行车凶猛,我们的从导车被撞得七倒八歪。他们横在前头,不肯让道。” 华盖马车里,沈茂一脸不耐烦,冲随从道:“到底是哪家的车队,竟敢冲撞本殿下,传话过去告诉他们,不想死的话,就趁早让路,本殿下赶着回府办事,没时间跟他们耗!” 卫锦之揉太阳穴,闭眼缓缓道:“说过多少次,为王风度,沉声敛面,不露喜怒,好好说话,不要发脾气。” 沈茂哽住,哼一声。 前头回话的小厮有些犹豫,开口答:“回殿下,前头挡道的马车,乃是二殿下府中车马。” 沈茂“咦”一声,问:“二哥在车内?” 小厮答:“二殿下并不在,好像是府里的女眷出行。” 沈茂眼前一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