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站着的燕南越手起刀落(批灰的泥刀),一平刀拍在那人后脑勺上。 大约他也没敢使足了劲,那人被拍得晃了一下,倒无大碍。他转回身来,眼露凶光,略稳了稳神就要发狠逼过来。 燕南越似乎也有些惊怕,退了半步就顿住,然后他举着劈刀张着双臂把武梁整个人护在身后,稳稳的再不肯退。 身后刚才被推得趔趄那人本就有些着恼,何况现在还惦记着烧饼,便抽冷子就给了那人一脚。然后其他人你一拳我一脚轮将起来,连远远看热闹的都凑过来想得个烧饼。 好汉难敌四拳,那人块头再大,最后也被围打得满地找牙了。 武梁说话算话,一脚或一拳打着就奖三文钱,村民们一团欢喜。而这衰人被捆结实了,关起来饿了他两天后,着人送往京城,交给程向腾处理去了。 武梁本来想着,这里出了这样的事儿,程向腾或许会来这里探看一下情形?谁知道并没有,程向腾夸她做得好,交待再有人寻衅只管往死里打,然后让去的人悄悄给她捎回了一大车烧饼(三十两银子)用以慰问安抚,然后便没了下文。 想来唐氏怀孕正怀得风生水起,程向腾便知道事情个中因由,也不会这时候逆她心意给她添堵吧。 ……总之这件事儿之后,武梁很是警惕,但凡出院门儿去逛,便一定想法找壮汉们跟着,或者跟着壮汉们,比如燕南越。 这小秀才让人越来越有好感了。 他不但人长得壮实高大,肯吃苦耐劳。而且也很务实灵活,没半分读书人的迂腐之气,办事做决定都十分果决利落。 最主要是,他大约略猜到有人在暗处想对武梁不利,如今等活时便把小板凳默默从墙根挪到靠程家院门最近处坐着了。 武梁跟着他们去田间转悠时,有点儿风吹草动尤其遇到陌生人等,他便默默一步跨到武梁身前挡着,让武梁大觉安心。 ··· 然后,武梁发现外面倒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访了,而院子里,孙娘子作起怪来。 最初是小算计,比如修壁炉,这不该是公家出钱吗,但武梁这里出了,她便不给补上,想来公中帐还是一样扣的。 武梁不计较这些小钱,孙娘子初时以为她也不大敢,毕竟不管以前在府里得不得脸,既然被发派到她这庄子上来了,那就是待罪之身,以后如何都两说着,还有什么好硬气的。 可后来孙娘子发现,人家是真不在意,人家是真有钱呢。 论月钱,武梁临时按的大丫头的份例,也是一个月一两银子。而她孙娘子,也是一个月一两银子。而她家孙当家的月例是二两,再加上些别的隐性收入,他们家算得上是顶顶高收入的了,这样她也不敢象人家那般大手大脚呀。 象陌生人上门这种事儿,武梁说赏就赏,一会儿功夫五百钱出去了,半个月的月钱啊。 孙娘子觉得她敢这么花用,就是手里攒得多! 便算摸着要把武梁那银子弄到她自己手里来。 银子又不比衣衫钗环啥的,特点明确,会被人认出来。银子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她倒不怕她丢了银子赖上她。 于是她找各种机会往武梁住的屋子里蹿,试图偷她的银子。 武梁别的倒没什么,就是银子看得紧。一般都收在要紧处。只时常放那么五两散碎银子在外面备着日常用途,这天便被这孙娘子摸着了。 ☆、第39章 .杂碎 乡里过日子,没有那时时关门闭户的习惯,房门了院落了,基本都是大敞大开的。所以孙娘子进入武梁的小院,也就是抬抬腿儿串个门儿的事儿,十分的方便。 当然大开着门儿的时候主人大多也没有走远,于是孙娘子便被远远看到的芦花一路飞奔回去给堵在了屋里头。 因为她来不及收拾,屋里有明显被翻捡过的痕迹,于是芦花便不依,拦着孙娘子不让走,嚷着问她屋里没人为什么还进来,为什么她进来后屋里变得那么乱。 孙娘子听了着恼,说她进来才知道没人,进来时屋里便是这样,谁那么闲去翻捡这破地方。 骂咧着硬要往外走,还冲撞得芦花一趔趄,她人就到了院子里。 桐花随后赶到拦住,问孙娘子进屋里可有事儿,屋里忽然变乱象是遭了贼,孙娘子怎么也该留下来一起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可她只靠嘴说有什么用,人家根本不理会她。孙娘子反问她谁知道她们本来有什么没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来了一遭就活该被赖上不成,难道她们说丢了什么便丢了什么不成?想白贪她的银子让她赔东西没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扯掰起来m.bJZjnF.cOm